喇喇没听出来,闻言立刻幸灾乐祸起来:“外公,要是跟我哥说不听,揍他一顿好啦!”
贺泓致破天荒没接她话茬,面上神情严肃下来,盯着应辞许,问:“你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老头竟然给应辞许解围。
应辞许抬手随意将外套在谢汀身上一裹,迈步便走,声音平淡,却着实气人:“你猜猜看?”
谢汀乐的贺泓致吃瘪,屁颠屁颠跟在应辞许后头往外走,直到两人上了车,她才惊觉:“我干嘛要跟你走?我在这边睡一晚不就行了?”
应辞许靠在椅背上,眼帘半阖:“你明天不去试镜了?早起能起得来?”
贺家老宅这边离市区远着,明天赶通告的话,怕是要早起许多时候,那不如杀了她。
谢汀也转过劲儿来,“哦”了一声,又拿了手机玩游戏去了。
过了会儿,她忽然瞪了眼,扭头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行程?!”
她大眼睛里忽闪忽闪全是怀疑,里头浸满了一个意思:你他妈不会还是对我贼心不死吧?
应辞许险些被她气笑了,正要反唇相讥,前头周平忙解围:“何先生走的时候交代我们的,要把你送回市区的公寓,否则她怕明天谢小姐上头条就是因为迟到耍大牌了。”
谢汀:……你倒也不必解释的这么清楚。
她没再追问,玩了会儿手机,可毕竟深夜,眼里的字迷迷蒙蒙看不清楚,脑袋一点一点地,开始犯起困来。
“咚——”一声闷响,她脑袋砸在前座上,不疼,就是有些懵。
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睛都睁不开,她就那样脸颊抵在黑色椅背上,软着嗓子问他:“怎么还没到呀……”
应辞许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她,一时没开口。
谢汀鼓着嘴去戳他大腿,细白的手指,一下一下,没戳到人家,却戳的自己指头尖发疼。
“怎么那么硬啊……”她拖着嗓子抱怨,“戳不动……”
这他妈是什么虎狼之词!前头的司机和周平恨不得把耳朵闭上。
应辞许眸子暗了暗,抬手钳住她的手指,神色幽深,低声问:“哪儿硬?”
“哪儿都硬!”谢汀是困得不行了,脑子是懵的,一抽手,又去戳他胸口,胸肌硬邦邦顶着她指腹,“浑身都硬。”
又张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迷蒙着骂他:“狗男人……”
拖着尾音,又娇又嗲,话没说完,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她睡相不好,脖子就那样梗着,歪七扭八的,难为她竟然还能睡得着。
应辞许静了片刻,安静的后座里一声无奈的低叹,他抬手捏她肩膀,调整了下姿势,用手掌拖住了她的头,小心地往座位上靠。
谢汀朦胧间似有所察,睫毛微颤,眼底勾勒出模模糊糊的男人影像,似近又远。
“祝辞……”她嘟囔,有些小小的生气,蹙着眉抱怨,“你最近怎么都不理我呀……”
应辞许动作一顿。
下一秒,谢汀却只是动了动嘴唇,昏睡过去。
……
第二天谢汀早早便醒了。
今天是《南雁》第二次试镜,陈导坐镇,她心里其实一直惦记着。
何文放来接她,还是老地方,进了休息室,已经有两个演员等在那里。意外的是,这两个演员都算是新面孔,加上谢汀自己,看来陈导并不怎么考虑咖位。但冯歆然是例外,谢汀知道,她也进了终试。
谢汀随意扫了一眼,没有赵伊绚,想必已经被刷掉了。
她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径直拿出剧本来看。
那头两个演员似乎认识,一见她进来,眼神就微妙地变了,毕竟谢汀昨晚出了老大的风头,网上到现在还没平息下来。
谢汀现在没心思想那个,一心扑在试镜上头,冯歆然势在必得,她又何尝不是呢?
背了两遍台词,她起身去洗手间。回来的路上经过电梯间,正遇上电梯门开,冯歆然和经纪人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又面无表情地错开视线。
私底下,谁爱戴面具,不撕破脸就算和平相处了。
谢汀略略落后他们半步,进了休息室。
何文放见她过来,忙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谢开成行动了。”
谢汀抬了抬眼皮:“哦。”
何文放把手机递给她看:“喏,爆料称荣璋制药有一批次的药除了问题,吃出了问题,被人揭发了,却暴力压制,把人家搞的家破人亡……”
谢汀笑了笑,这么多年,谢开成终于忍不住了吗?贺家,永远都是扎在他心头最深的一根刺,他怯于贺家的庞大不可撼动,又舍不得从贺家得到的好处。
贺定璋不过动动手指,就把他逼得狗急跳墙了。
可惜了,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不过片刻,这消息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网络的浪chao里,如同一滴水汇入大海,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