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了。当时王一丞没听懂,他很吃力的才能勉强明白句子里的含义。
出国只是一个借口。虽然这样的确显得不近人情,但病床前,有几个人能够赔上自己十年二十年的人生?李想顿了顿,“有机会再见面。”
王一丞反应了很久才明白这是婉转的分手,那以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的病情严重到再也不认识任何人了,可如今见到,王一丞却有些庆幸。
一是庆幸与他分手,自己才能再次遇见蒋阳;二是遇见他,就有了联络的人选。那张名片最后在他的手上,蒋阳帮他把名片叠成了小船的模样。
“一丞,喜不喜欢?”
王一丞点头,将电话号码记在心里。他发现蒋阳是个很封闭的人,他从没听过蒋阳对他说起过任何自己的朋友或者父母之类的事,而自己也更像他养的一只宠物。
“发什么呆?”蒋阳凑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脑袋,“在想什么呢?”说着将刚烤好的小熊饼干放在桌上,心不在焉地问。
“阳阳,为什么一直、一个人。”
“啪——”有些年头的电视被用遥控器打开,蒋阳喂他一块饼干,“不是有你吗?”他又有些疑心的回头,“怎么突然问这个?”
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沙啦沙啦的女声插进他们的谈话,王一丞背对着他,“爸爸、妈妈?”他话说得幼稚,蒋阳却听懂了,“离婚了。”
他不再追问。回想高中的时候,蒋阳就是这样子,后来自己带他加入了篮球队,蒋阳依然没法和其他人很好地配合,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是——“难相处。”沙发上的人已经将频道调到了综艺频道,傻呵呵的跟着主持人的话咧开嘴角。他垂下脑袋,坐在沙发旁边笨拙地搂着蒋阳。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蒋阳压根不知道自己看个电视某傻子居然心里想了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擦了手就把赖在客厅玩玩具的人拖回卧室。
一夜睡去第二天如常,因为蒋阳一个人习惯了,所以他从来不会忘记关门落锁,但因为是租住的房子所以并不像原先家中的门锁设计,是可以从里面打开的。所以在一个蒋阳出去上班的下午,王一丞决定出门。这事最大的风险是万一他在外面时突然又不清醒了,难道再等蒋阳捡一次吗?好在他预估自己目前的清醒时间大约为三到五个小时,足够他出去办事。
他本想在蒋阳下班前赶回家。
可当他出门时,发现自己对人群感觉十分陌生。王一丞在铁门旁停顿了一瞬,此时离他上一次单独出门已经过去了三年。一想到三年前,他忍不住捂住了额头,这一步犹豫了半天又缩了回去。
傻子不会恐惧,王一丞会。他总觉得踏出这一步有什么事就要改变了,房子永远和生活在其中的人连接着。他回头看了一眼,似乎下一刻就会看到蒋阳踩着拖鞋从卧室打着哈欠走出来。
墙壁上的挂钟往下滑了一格,王一丞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带着一种莫名的负罪感下楼。他约好人在咖啡馆谈事,一路上想着最近王氏的动作,其中关于扩张,不能说王一玄没有想法,但其中的漏洞却太多。谈起最近的动向王一丞一时没注意时间,出来时才发现天色已暗。
这时蒋阳肯定已经下班了,王一丞打断谈话,急匆匆往家里赶。小区下的流浪猫好奇地看着这个行色匆忙的巨大人类,旁边有一个纸箱,王一丞探头一看时一只被遗弃的奶猫,它正傻乎乎地往前凑近。“对不起了,先做会道具。”他抱起那只小猫,那猫丝毫不怕他的模样,伸出爪子在他鼻子上拍了一下。
“喵——”
一口气跑到楼上,抱着小猫做痴呆状。“喵——”
“喵喵。”王一丞试图跟这小猫沟通一下。
“喵——”似乎终于意识到被抱走的事实,小猫又用前爪拍了一下。
“乖,不许向阳阳告密。”
等了许久他听到那人的脚步声,带着焦急,看见他松了一大口气地将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还不等王一丞开口,蒋阳极其凶狠地狠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正碰到小猫拍他的那处,“我怎么跟你说的!我不是让你待在家里吗!”
“喵……”小猫也被吓了一跳,往王一丞怀里缩。蒋阳浑身在细微地颤抖,王一丞知道他担心,搬出小猫做幌子。蒋阳看向他怀里的小猫,又狐疑地在他脸上看了看。这一刻王一丞突然想冲动地说出全部的实话,告诉他自己已经清醒,告诉他关于自己的一切。但王一丞惊恐地发现面前人的嘴巴一开一合,自己却几乎无法听懂他在表达什么,紧接着是熟悉的潮水般的黑暗。当他的眼睛再次聚焦时,只莫名地看到蒋阳气呼呼地让自己在墙角罚站。
王一丞和橙子,大傻子和小傻子,王一丞歪着头蹲在地上疑惑地看着家里的新成员。
“小猫,小猫。”王一丞粗鲁地抓住它,用力摸着它背上的毛,蒋阳看到了连忙把他推开,“不可以这样抓它。”橙子瑟瑟发抖地蜷在蒋阳的怀里,蒋阳轻轻地摸摸它的脑袋,看它不那么害怕了才将橙子放到阳台。“不可以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