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醒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所以他掩饰着将头埋在蒋阳的颈窝里。蒋阳上身还穿着工作时穿的衬衫,袖子挽到胳膊,一双有力的手搂着王一丞的背。“哈……笨头笨脑的,恩?”蒋阳不疑有他,见着王一丞亲自己的侧脸,边笑边跟他小声地说着情话。
蒋阳沉默着,两人回到家,蒋阳拿出积木块陪他玩,王一丞感觉头疼,慢慢堆着积木玩。他清醒的次数和时间并没有增加,反而脑袋里的疼痛与日俱增。他怕蒋阳又把他丢到医院,竭力不表露出来,等他一去上班才像野兽受伤一样发出声音。
然而某个傻子大煞风景,一把搂着蒋阳的腰,“捉迷藏!”
“捉你个大傻冒。”蒋阳没好气呛他一句,解开自己皮带的手顿了顿,凑到王一丞的耳边说了几个字。王一丞听得浑身滚烫,但因为看不见只得无措地将身上的人抱得更紧。
刚吃完嘴巴就塞进一块甜甜的奶糖,王一丞呆呆地含着,望着蒋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蒋阳就贴住了他的嘴唇,牛奶的味道碰上两人的舌头,王一丞努力去舔那块糖,他笨拙的接吻,不知不觉便将刚刚吃了药的苦忘了。
“好好好。”蒋阳拿他没办法,因他被领带蒙着眼睛,索性便趴在王一丞的身上进行事先准备,喘息声在耳边听起来格外的催情,王一丞忍不住将他贴近,摸索着想进入,蒋阳抓着他的手,自己慢慢坐了下去,好一会房间里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
蒋阳轻笑着拿过领带,将它轻轻盖在王一丞的眼睛上,又绕到脑后打了个结,“你觉得我要干什么?”
“……可,可以了。”蒋阳觉得适应得差不多了,王一丞也忍耐到了极限,清醒时的他倒不像傻子一般不管不顾的冲撞,反而下意识护着身上的人。“哈……一丞。”蒋阳小幅度的开始动作。被蒙着眼睛的人异常敏感,蒋阳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想开口,可理智却被冲得乱七八糟。
“傻子。”蒋阳的口气里带着情人之间特有的亲昵,“我爱你。”
王一丞不服气,伸手去解他的领带,并不复杂然而他还是折腾了一会才将领带解了下来。这时才想起要问,“要,干什么?”
他再次清醒的时候,身边没有蒋阳。王一丞总了半分钟判断出自己正在医院里,白色的墙壁泛着冰冷的光,护士的白衣在转角消失。他惊恐地退后一步,这时才发现有大量的声音涌进耳朵,咳嗽的声音,女孩哭喊的声音,轮椅的轮子咕噜咕噜地在磁砖上滚动。
“我不傻。”王一丞辩解。
“我不玩了,阳阳。”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将椅子砸在地上,小孩子发脾气一般,边嘟囔边哭,几个护工在周围都不敢靠近他。“阳阳你出来,我不玩了,不要宝贝了。”他翻了两个纸箱,没防备就被两个护工制服在墙壁上。
痛着痛着,他居然有点习惯了,趁着疼痛的间隙还能在床上打个盹。这天王一丞醒时感觉有温热的气息覆在脸上,蒋阳穿着上班穿的黑色西装,领口的领带松了一半,正趴在自己的胸膛上。“傻子,越睡越傻。”
王一丞听得口干舌燥,什么“喜欢你”什么“想和你在一起”的,他学着傻子的样子回应,“阳阳,我也是。”两人都动了情,蒋阳没脱上衣,把裤子脱了扔到一边后跨坐在王一丞身上,“喜不喜欢?”王一丞把手伸进他的衬衫,又顺着腰线摸到大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喜欢。”
“再也不要来了,不要在这里……阳阳,这里好难受。”他指了指胸口。
“不要玩游戏……”王一丞吓坏了,傻子的直觉让他意识到或许再也看不到蒋阳了。这念头让他恐惧到发抖,硬生出一股蛮劲挣脱开护工,摔了椅子后拿手上的棍子掉在地上。
“一丞!”
“不许乱摸。”蒋阳把他的睡衣脱下来,眼睛像两个小月亮一样弯弯的,王一丞被蒙着双眼,咬着嘴唇做出委屈的样子。“阳阳……”
——“当你找到你最心爱的宝物的时候,游戏就结束了。”
他不小心一脚踢翻一边的盐水,跑过去紧紧抱住那个人。他怎么也不愿意松手,居然像个树袋熊一样被蒋阳吃力地拖着往前走。
王一丞试图耍赖,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选择了左手。蒋阳将手掌摊开,那里躺着一个白白的药片。王一丞眼睛一下就红了,“不是糖。”他不喜欢吃药,但看着蒋阳坚持,还是拿了旁边的水杯将药吞下。
许多模糊的记忆、嘈杂的声音、刺眼的光,他扶着墙,“……阳阳?”蒋阳去哪了?这座医院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他大口大口地呼吸,余光看到一边的护工已经围了过来。
大脑
“那你把我领带解下来。”
他觉得脑袋剧痛,似乎一块木头从中间用力劈开,清脆的发出“噼啪”一声,他疼的摔在地上。一边的护工冲上来扶住他,当王一丞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神又干净的一尘不染。用力推搡开护工,大声叫着蒋阳的名字,着急地到处找来找去。
蒋阳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王一丞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