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萧肃康喝叱:“今日母亲寿辰吉日,这刘妈是谁,胆敢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
林婵起身走近前:“刘妈是我的nai娘,她平日里最知分寸,岂会讲这样的话,怕是其中有甚麽误会。”
徐巧珍语气怯弱:“小婶婶护她也是应该的!祖母、父亲息怒,皆怪我听风是雨,要惩就惩我罢!”
林婵摇头:“是谁的错就是谁的!怎能让侄媳凭白蒙冤呢。”即命月楼去唤刘妈进来。
萧云彰喜怒不形于色,略思忖,坐到老太太身侧,伸手按在她的右手腕上,凝神细听脉息,再换过左手,诊毕了,萧肃康问:“怎样?”
萧云彰低道:“并无大碍!”
一个婆子端着一盘rou馅粉饺过来,刘妈拦住她笑问:“这是甚麽馅的?”
那婆子看人说话,连忙陪着笑:“是猪rou冬菇和马蹄馅的,你要不来尝一个?”
“不大好罢!”刘妈道。
“无妨,多一个少一个没谁能看得出!”那婆子把盘举到她面前,刘妈便不客气地拈了只,丢进嘴里嚼,赞道:“味果然鲜!”
那婆子奉承:“刘嬷嬷若喜欢,等晚些时我再送你一盘......”
刘妈还未答话,听得背后有人喊她,回看是月楼,也不上前迎,姿态拿足,偏等她走近才斜着眼问:“你寻我何事?”
月楼也不恼,微笑着说:“夫人唤你快去!”
刘妈心抖了抖,随她往房里走,终忍不住探听:“夫人找我,是好事还是坏事?”
月楼笑容很淡,也不看她,只慢慢道:“待进房后,你不就一切晓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刘妈不满地哼了一声,不再多问,也晓得问她无用。
第壹壹捌章护妻
刘妈进至房中,但见满堂的人却鸦雀无声,看她的眼神亦十分古怪。
她上前给老太太和两位老爷跪拜见礼,又朝林婵问:“夫人可是寻我?”
林婵开门见山:“侄媳说,你告诉她老太太看绣品时昏晕过去,是真的麽?”
刘妈愣了愣,看向徐巧珍,这与她几个算计的不一样,该预见的是老太太昏迷不醒,众人乱做一团,她置身事外,冷眼旁观林婵轻慢她的下场,而此时之状,老太太好端端地,众人平静,她却在此受审,若她起悔还有回旋余地,却心生恶念,咬着牙承认:“是我讲给少夫人听,但非我编造,也是听旁人说的。”
“那旁人是谁?”林婵眸光微沉,接着问她。
刘妈转头,朝某处一指,大声道:“是她,她同我说的。”
众人随而望去,指的竟然是丫鬟绮雯。
绮雯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连忙过来跪下,分辩道:“我一直在房中伺候夫人,未曾踏出这里半步,更况我在老太太跟前服侍数年,老太太待我极好,我满心感激,岂会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又道:“你平日里不待见我和青樱也就算罢,这种时刻怎能血口喷人,你敢与我赌咒发誓麽,若我与你说过只字片语,宁愿天打五雷轰。”
徐巧珍冷眼紧盯绮雯,虽然局面生变,但若她肯推波助澜几句,咬死是林婵指使,刘妈再火上添油,今儿便能看一折非死即伤的大戏。
绮雯却选择明哲保身,徐巧珍并不意外,这丫头心眼极多,自顾权衡利弊,随时会拆桥垮台,前世里她比林婵难对付多了。
二夫人窦氏瞟眼大夫人李氏呆坐着不吭声儿,绮雯原在老太太跟前时,与她也算有些交情,遂插话进来:“绮雯这丫头也算母亲一手拔拉大的,这些许年我们也看在眼里,性子多少了解些,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其他人等交头接耳,颌首称是,她又朝林婵笑言:“李嬷嬷是九弟妹的nai娘,她如何也只有你最清楚不过了。”
李妈见绮雯反驳,先是怔住,未料她突然变卦,在那赌咒发誓表清白,把罪责一股脑儿往她身上推,而徐巧珍则站那做壁上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态。
再对上林婵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察觉诸事不妙起来,涕泪横流,磕头道:“夫人救我,我冤枉啊!”
林婵暗思忖,徐巧珍把自己撇的清楚,成了九房内斗的戏码,无再演下去的必要,便走到老太太跟前,福了福身,抿唇道:“是媳妇管教下人无方,惊扰了母亲的寿喜,待我回去严加审问,再来给母亲请罪。”遂命月楼领李妈退下。
老太太心底有气,不愿干休,欲要开口,萧云彰朝她作揖道:“夫人初为人妻,心性单纯,不擅管束下人,怪我整日忙于朝堂公务,对她关怀不够!”
林婵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下头,默默站着,未发一语。
萧云彰便觉她愈发楚楚可怜,接着说:“母亲若要怪责她,就由我来担待罢!”
萧肃康叱笑一声:“九弟说的甚麽话。”
窦氏命绮雯起来,拉着林婵坐到她身边去了。
老太太压低声儿:“你也不能这样一味的宠......”
萧云彰笑了笑:“她年纪尚小,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