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还有谁。她刚刚找到坟,不能被他们给带走,宁纾心里一急,顾不得脚伤,拉开尚未完全封土的地宫门,钻了进去。
门外传来声音。
“夫君,你怎么了?你脸色不是太好,我们走吧。”
是那个季氏小女君的声音,有些焦急:“婚礼马上就开始了,父亲看不到咱们一定着急。”
“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不会耽搁的。”第三个人口气淡淡,却不容置疑:“进地宫看看。”
这个声音令宁纾瞬间浑身僵直,她非常熟悉,魂牵梦萦,仿佛穿越沧海桑田来的幻觉。
是,是他?
是他吗?
宁纾心头狂跳,“咚咚咚咚”,只要一张口,就会跳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短小还发,是想日更到完结。
☆、确认一件事
对话结束, 他缓步走进地宫的声音, 一步一步,踏在地砖上的闷响, 在空寂的地宫里带起隐隐回响, 也引起宁纾的一阵战栗。她的心在抖,她的手也控制不住地在抖, 她的呼吸、血ye、神经末梢……都在颤抖。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地宫的门被关了, 黑漆漆的, 唯有石蜡的长明灯一点,吊在远远的甬道尽头,那里是合葬的棺椁所在。而她站在甬道处,被幽冥的风吹拂, 等着那个死去很久的人向她走来。
近了, 近了……
突然门外一阵sao乱,季武的声音出现, 非常焦急:“地宫要塌了!大巫快出来!!”
大巫?并不是梁樾!
是了, 就算梁樾还活着, 此刻必定已经是个疯癫的人了, 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她真是痴心妄想。
宁纾松了一口气, 眼睛发酸。倒是把之前的那句“地宫要塌了”给忽略了。
可是,季武话音刚落,地宫内立刻天旋地转,宁纾听见“叩叩”的声音, 抬头一瞧,是地宫顶上的石壁发出的,石壁要掉下来了!
突然全黑。什么石壁什么地宫什么都归于虚无的黑暗。
长明灯灭了。
风带着死亡的铁锈气息,席卷一切,如洪流,如漩涡,如避无可避的幽冥。什么都看不到的危险,充斥着四肢百骸、刺激着五脏六腑的感官。
石壁砸下!
立柱卧倒!
陪葬物品被地动推搡着乌糟糟移来挪去。
混乱声、门外呼喝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宁纾下意识往门外跑,刚跑几步,一根立柱砸了过来,她退后好几步,堪堪避过,而脚踝上的伤立马疼的钻心裂肺,以至于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可是再不动,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季侯!我在这里!救命!”她喊。
只是可惜,地动山摇的声音,把她的呼喊吃的一点都不剩,她都快走到棺椁处了,离地宫门隔着长长的甬道,外面的人不可能听的见。
宁纾惊出一身冷汗,攀着手边倒下的立柱,试图站起来,可是无济于事,而地宫内塌陷的建筑物已经把地宫的门全部堵上了,一丝光都没有,难不成要死在这里了?
她回首望着梁樾棺椁的所在,他真的在那里么?此刻离她这么近……
她不想死。
但是,如果此时死了的话,就能见到梁樾吗?谁能保证?如果还是见不到呢?如果……“梁樾!”她大声喊:“你不是说不要我殉葬么?要是我死了,是不是就能见你了?你在吗?”
“我在。”声音清越带着磁性,在耳边响起。
宁纾浑身血ye凝固,抬头。
什么都看不见,可是黑乎乎的人影,俯身靠近她,男人身上特有的雄性气息笼罩下来,“这里要塌了,跟我来。”
宁纾心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她关不住它,甚至是说她已经无法动作,只是呆呆地任他抱起她,轻车熟路地按下几处机关,进入地宫内深处。
她埋首在他的胸膛,里头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与她的砰砰乱响完全不同,是规律的律动,有蛊惑人心的作用,立马隔开了四周纷乱的声响,仿佛天地间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和气息,行走在黑暗中,不问方向、不问前路,好像真的是走向另一个世界一样,宁纾紧紧地抓紧他的衣襟,脑子一团浆糊,心却渐渐平静。
她有好多话想说,想问他去哪了?为什么不来找她?病是不是好了?活着真是太好了。她好想他。她非常非常思念他……这些话汇在一起,从嗓子里钻出来,竟然是混合着鼻酸的哭!
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种,抖的很厉害的哭!
“别怕。”梁樾开口。
宁纾哑着嗓子说:“我不是怕。”
不知道梁樾又按了哪里的机关,一声闷响后,地宫重新恢复了平静。
听动静,应当是关了一处石门。
他对这里好熟悉。宁纾想,Yin凉的地宫令她有些毛骨悚然,也容易朝某些鬼鬼神神的地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