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没拔出来,腹内火气逼迫,当即用另一只脚狠狠踹了州吁头脸。州吁吃痛放开了胳膊,他才收回脚。
“臣与太后都知错了,是因为遭jian人蒙蔽,害怕相国生了异心,才会放宁酉出逃,以牵制相国,求相国饶恕。”州吁抬眸哀求,却在看到梁樾面色时,骇然倒手脚冰凉、僵硬不能动弹——梁樾他在笑!
明明因为宁酉出逃,以至于宁国攻晋遭遇大挫,州吁想过梁樾的反应:吃惊也好大怒也罢,但从未想过,他会是这幅表情!
笑得真心实意,笑得Yin森诡异,他本就生的极英俊,一改往日的冷淡内敛,此刻的眼尾唇色都殷虹似血,苍白的脸色下隐隐透着嗜血的兴奋。
州吁心里咯噔一下,汗毛倒竖,牙齿轻轻叩击:“相、相国……”
“你可知太后有了身孕?”梁樾低眸问。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州吁呼吸一滞,喉头滚动,心跳如同雷鸣,重新拜倒在地:“臣的确为太后进献了面首,但是臣色衰爱驰,太后早就不再与臣亲近。”
听罢,梁樾再次冷笑:“看来你的确知情。”
州吁抖如筛糠,隐有尿意而下,他魂飞破散,面色惨白地解释:“此事与臣无关……”话没说完,州吁背上传来一阵剧痛,痛到他整个人僵直,五脏六腑搅作一团,噗呲呲的喷水声音不断地从剧痛的地方传来。
州吁的脑中一片茫然,眼前的场景却愈发清晰——梁樾从他身上剧痛的地方抽回佩剑,剑刃的血槽里血流如注。
他被梁樾就这么杀了,没有刑名!
州吁扭曲着身体,双手撑在血泊里,从地上爬起,无法站立,只能跪坐着,他想控诉梁樾,可是梁樾拖着剑离去,丝毫没有为他停留的意思。
“梁樾,我何错之有!”他用尽全身气力地喊,可是声音无比小,小道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你杀人如麻、轻启战乱,迟早众叛亲离……”
兰台。
“太后,这喝下去,胎儿是没了,但是恐怕你也要大出血。”医女浑身颤栗,以至于捧着的药都轻轻洒了一些。
梁姬面色虽不是很好,但是眉宇间全是坚毅:“给我。”
“太后……”医女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下。
梁姬端起药,仰头一饮而尽。
她大意了,胎儿已经稳固才发现有孕,恐怕打下来的胎儿都已经成型,一般的红花、麝香都无法尽快流掉,只能行虎狼之药。
喝了药,梁姬深深喘了一口气,跌坐在席上,浑身发软。
“参见相国!”
“参见相国!”
殿外此起彼伏地响起宫人的拜见之声。
他来了。
梁姬嘴角微微讽刺上扬,真是快呀。
一见面,梁姬就发现不对劲,梁樾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她来不及多想,按照打好的腹稿,跪了下来,梨花带雨:“阿樾,事已至此,阿姐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错就是错。是我犯了糊涂,放跑了宁酉。只是你杀了那么多宗室,再杀我的话,恐怕朝堂不稳。我以后一定不与你作对,你放过我可以吗?我们是同胞的手足,这世上一直都是我们相依为命,你再原谅阿姐这回好不好?”
“阿姐?”梁樾笑了笑问:“太后这里好浓的药味,可是病了?”
见他并没有纠缠宁酉的事,反倒关心自己,梁姬隐隐有些不安,但是仍是松了一口气,她淡淡伤心:“不过是安神的药罢了。你封了兰台,还抓了我身边的不少近侍,我心中着实恐慌。”
梁樾抬了抬手,庖厨抬了一大锅水煮rou上来,油腻腻的rou味,令有孕在身的梁姬想吐。
“何意?”她问:“又不是祭祖,这种胙rou弄过来做什么?”
“阿姐说我抓走了你的近侍,这不是来还了么?”梁樾笑了笑,白森森的牙齿与嫣红的唇,煞是好看。
梁姬浑身僵直,空气中的rou味,与锅里白花花的一块块,令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方才吃进去的虎狼药配着早膳和胃酸,一起倾泻在地,毫无保留。
“太后……”兰台的近身宫婢本来纷纷要上前搀扶太后,却不想相国亲自扶了她,她们只得胆战心惊地退了回来。
“太后喝得药全吐了,啧啧,好生可惜。”梁樾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好在安神药,本相也给太后带来了。”
黑黢黢的药汁混合着苦味被寺人典端了进来,典恭敬地冲梁姬行礼:“太后请用。”
梁姬只觉得梁樾的抚触仿佛是冰冷的毒蛇舔着芯子,阵阵寒意爬上发顶,发根渐渐发硬,她心如鼓鸣:“什么药?”梁姬说完,闻着rou香,又是一阵胃酸上涌,她捂着嘴,勉强忍住。
梁樾没回答,凉凉道:“阿姐究竟是信我还是不信我?我说是人rou,你就信?我说是安神药,你却不信了?”
典又上前,把药送了送。
梁姬被药碗的温热触碰,神经质地弹跳而起,离开梁樾的手,躲到角落,她脸上神色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