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孟季死的那么惨烈, 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宁纾心底划过一丝古怪。
她明明记得她作为孟季死的时候, 他紧紧抱着她,力度甚至要把她揉碎, 她还担心死得太突然、太惨会不会给他留下心理Yin影。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少年, 前一刻还和初恋甜甜甜,后一刻眼看着初恋死在自己怀里, 无能为力,怎么着都虐暴了。换做是她, 她要是梁樾, 得心痛死吧,怎么会在孟季棺木经过的时候,都不肯相见呢?
不过联想到,当初晋国攻梁, 季氏封地死了那么多人, 停战后众人均是逝者已逝,生者已歌的状态, 毕竟是大争之世, 四战之地哪有那么多生离死别的愁苦?一个夭折的小女孩而已。
季氏也同样不记得她这个女君, 不是么。
可是……
梁樾明明表现出很在意她, 很在意她, 在意到跟季氏的联姻都不再遵守,在意到连宁国公主都能放弃,在意到不惧鬼神男女之分……
这就很古怪。
这其中必定有原因!
宁纾慢吞吞往梁侯府走,昨夜的意外, 虽然阉人庆因为不是第一次,不算疼,但是总觉得很异样,很别扭。
“大夫有礼。”一个戎装青年突然出现:“太子殿下有请。”
大夫?
太子殿下?
宁纾有点懵,阉人庆是蔡国的上大夫,是国战的主将,这个称呼,自从她穿过来之后,再也没听过。
见面的地方不算太远,但是有点囧,是个女闾,她一个阉人去逛女闾……太子哥哥考虑过她的心情吗?
与太子哥哥见礼,来了个眉目清秀的白皙少年服侍茶水。
少年的皮肤极细嫩白腻,奉茶时露出的手如玉一般,非常好看,很有食欲。
“殿下这是何意?”宁纾瞪着太子哥哥,在她印象中哥哥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君子作风,怎会在女闾厮混,这是要性贿赂她?我的天!
“大夫两次助我避开梁国子的Yin谋,我愿与大夫君臣际会。”宁酉温温一笑,很是亲切。
太子哥哥说的两次,是指她在宁纠抢功时站了梁樾,以至于宁纠当时只是小惩,也没有牵连到太子哥哥身上,还有就是巫蛊事件她特意提醒换了巫喑的事。
现在和梁樾的关系一团乱,她也想分开冷静一下,可是系统不做人,只给三个月时间,唯有忍痛拒绝了。
“多谢殿下青睐,小人也愿为殿下效力。只是,”宁纾想了想,“若小人在梁侯身边,必定更为殿下立下更多功劳。”
宁酉摆摆手:“我本也是这个意思。大夫与梁国子周旋,很是危险,但是我给大夫一个承诺。待我登基后,大夫在蔡国何等地位荣宠,在宁国也同样。”
宁纾:……
原来如此,她还当太子哥哥怎么突然瞧上阉人庆了,原来是让她给他在梁樾身边当卧底啊。
看出宁纾的失落,宁酉指了指一旁伺候的清秀少年:“此小儿年十五,名术,身世清白,可充你我信差。”
原来这少年是信差,不是贿赂……有点囧,不过宁纾很快调整了心情。
“大夫在蔡国的封地,我也命人发还给你了。大夫的弟弟喜如今也在那里。”宁酉看了眼术。术一低头,从衣袖里掏出一小卷竹简,莹白色的手,骨骼玲珑,配上泛青的竹简很是秀色。
宁纾接过,展开一瞧,上面说喜在蔡地很好,仆从伺候,与往日无差,叫他不要惦记。喜不识字,应当是别人代写的,但明显是喜的口吻。
发还封地施恩,扣留弟弟喜是威,太子哥哥对阉人庆,居然如此小心、用力,令宁纾泛起一阵难过,哥哥忌惮梁樾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殿下放心,小人一定竭尽所能,为殿下办事。”她尽力表现出感激和心惊的模样,让哥哥放心。
宁酉登车离开的时候,宁纾自是随送,却见有仆从递了一个木匣过来,里面是一对堪比蔡侯璧的羊脂玉镯。
这羊脂玉镯……宁纾认得,便是那日仲春,被个戴面具的人买走,说要送给他妻子的那对。怎么在太子哥哥这里?
见阉人庆一直盯着瞧,宁酉露出抱歉的神色:“此物是友人托我交给别人的物品,若大夫喜欢玉,我会让术带些过来给大夫赏玩。”
难道那天碰上那个人,真是晋成表哥?晋使已经走了,他怎么还在宁国?他在哪?礼物是在女闾送出,那么今日,其实是太子哥哥与晋成表哥密会?
现在,由于她出现带来了改变,虽然宁纠和巫喑还是和原来一样死了,但是太子哥哥逃过一劫,没有被关在沥山,晋成表哥也突然出现了。只是这么危险的局势,他来做什么?那次他戴着面具买礼物,就是给她买的?
他的妻子……
妻子……
到了梁侯府,下马车时扯到力,身体上的不适再次提醒她昨晚的意外荒唐。梁樾的体温、呼吸、触摸似是刻入她的魂识一般,根本就不是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