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基本都转化成工作压力了,筹建自己公司,到处谈融资拉项目,忙得成宿成宿加班,把自己的Jing力和体力压榨到了极限。所有隔着一小段时间,就喊着大宇出来坐坐,喝点酒,宿醉一宿,全当休息了。
任安喝得微醺的时候,吐露道:“我特后悔没多给程林点钱,我以前老是寻思着他心里敏感,也挺要强,我拿钱砸他,怕他觉得不够真诚。我就是以为他聪明能干,只要找对路子,肯定能打拼出自己的天地,所以想让他体验自己白手起家的那种成就感,金钱上我是真的一点都没帮。他付完那五万块钱租金,身上基本上就没什么钱了,这个把月挣的钱,除去成本,也剩不多,他走的时候又什么都没带,到了别的地方,靠什么生活?我每天都担心他为了省那点钱,风餐露宿地苛刻自己,他小时候拾荒捡垃圾的时候,没少在路边过夜,你说他奋斗这么多年,万一又活回去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舍不得吃喝,叫人心疼死。我每天提心吊胆担心他。等我找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名下财产都给他,就算他卷着跑了我也乐意,只要他能过得好点。”
大宇给他添酒,说着:“你给小林小林还不见得乐意要呢。要我说,你也别瞎担心,人家小林子从小就是丛林法则锻炼出来的身手,有钱没钱一样混,凭着他的机灵劲儿,说不定早就在哪里吃香的喝辣的,你别瞎诅咒人家啊。”
任安苦笑道:“这倒是,就是有点担心。你说得对,他机灵着呢,都这么长时间了,咱该动用的关系都用了,该想的法子也都想了,愣是没有半点消息,不管是身份证还是银行卡,都没有异地动用痕迹,说白了,是有心的,他不想让我找着。你说,他要是真的怵了,永远不想回来,我该怎么办?”
大宇自己也闷一口酒,说着:“哥们,这事儿我还真是没法说。说现实点,再拖一年半载找不到人,等你终于找到,发现人家小林子都结婚要生孩子了,你说你要不要横插一腿?说得文艺些,各安天涯也是好的。”他说完,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任安肩膀,道:“我就是满嘴跑火车顺口一说,你别当真。”
任安:“……”
被兄弟狠插了两刀的任安当天晚上就做了噩梦,梦见程林抱着个nai娃娃跟自己显摆呢,还说道:“哥,来喝满月酒的时候别忘了给包个大红包!”
一身冷汗惊醒,任安恍惚地使劲儿揉了两把脸,有了比没给钱更后悔的事儿。他怎么就非得等着搞个什么旅行教堂之类的狗屁仪式呢?小呆子都一脸饥渴的主动要了好几次,自己当初怎么跟鸡ba废了似的没搭理呢?!天理不容啊!要是自己早早把小呆子伺候舒服,让他知道什么是人间极乐,让小呆子除了配合他啪啪啪没法接受别人!还生个鬼孩子!
悔青肠子的任安一脸发绿,再也睡不着,摇摇晃晃起床吃了几片醒酒的药,猫到书房去写投标方案去了。
程林大半夜打了几个打喷嚏,使劲儿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抽抽鼻子继续睡。他虽然不至于吃香的喝辣的,倒也过得能吃饱穿暖,身边人也友好,都捧着他好吃到美味餐点呢!
程林在杨哥工地上干了三个月,平时四处转悠转悠发现了点门道。这一片同时开工了好几块工地,县城里搞搬迁和功能区重新规划,四周好几块规模不小的工地,有盖政府机关大楼的,有盖商业区和家属楼的,反正工地多,工人也多,工人多就有些基本需求带来了市场。
每天晚上两块大工地中央的马路两边都会摆满小摊,成了火爆的夜市,特别是价格低廉的炒菜摊子,买面的、水饺的、烧烤的排满了街道,三五成群出来吃饭喝酒的工人非常多。小吃对面就是一些卖日常用品的,五金工具,床单被褥,小百货,收音机,小电视,二手衣服鞋子,虽然质量堪忧,不过也不少顾客。
程林观察了好久,有天晚上炒了几个Jing致小菜,买了几瓶红星二锅头,约上杨哥和杨姐,在杨姐的小便利店里,吃了顿饭。这几个月相处下来,程林挺讨杨哥杨姐喜欢,他实诚能干,不贪便宜,干事儿有板有眼,买菜的账务清清楚楚,还能替杨哥Jing打细算,凭着他的手艺,硬是留下了几个想去大城市打工的技术工人,旁边工地上都有人闻名而来,想花钱买饭呢,可给杨哥挣足了面子。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程林爽快地给杨哥杨姐倒了酒,自己也满上,谢谢他们兄弟俩的收留和信任,酒喝开了话也就好说,程林把自己想法给杨哥说了出来。他晚上给大家伙做完晚餐,收拾好东西,也就八点钟不到,他寻思着八点以后去街上摆个摊子,卖吃的,赚点钱。
杨哥挺意外,问着:“嫌我工资开得少?”
程林忙道:“不是不是,杨哥您给开得挺高了,我就是……就是有点穷怕了,想快点多攒点钱。”
杨哥和妹子交换了个眼神,程林说道:“我知道我自己负责工地食堂采购,要是再出去卖吃的,肯定得避嫌,我想着跟小王商议商议,以后采购归他管,每天记录好用量什么的,免得落人口舌,我就纯粹只管掌勺。杨哥,您看成不?要是您觉得不合适,扣我点工资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