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漏!”贺溪瞪他。
“好了,我一会出去给你买饭的时候,顺带着去给你买几条内裤。”俞放捡起地上的内裤,在往垃圾桶里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提溜着他的内裤,360度向他展示一圈后,说:“之前你上厕所我就留意到,你的内裤正面图案是你的签名,你不介意用你的蛋顶着自己的名字,我表示理解。可是……”
俞放把内裤反面的人脸图案指给他看,“你每天菊花坐着自己的脸,压力不会有点大吗?”
“咦~”
贺溪嫌恶地涨红脸说:“那是前几天小周上街给我买的,一大包十条,上面都是印的我的脸和签名,让我自我欣赏来着,他都买了我能怎么办。”他又不好意思使唤他去换,再说了,男人三十一朵花,就该脸上配朵花,还非菊花不可呢。
“噢。”俞放点点头,“那感觉怎么样。”
“求放过。”贺溪说。
他感觉自从两人成为朋友后,俞放简直比他还不要脸地放飞自我,你还是不是高冷帝了!
晚饭时,俞放是拎着一袋饭和一包……内裤回来的。
虽然推门进来时,贺溪看着他左手拎的白袋子和右手拎的黑袋子,觉得画面说不出的诡异,但还是像见到亲人似得,一把抢过内裤就要穿。
空落落了一下午,他感觉自己跟个变态,在无人的房间自己……玩蛋。
“还没洗,你就这么穿?”俞放诧异地问。
那他能怎么办,他别的内裤已经被一个素未谋面,却可以成为他心中一片Yin影的怪阿姨染指了,而且老是光着下.身的感觉,可着实,微妙极了。
再说了,他总不能现在喊小周过来洗内裤吧,那他这老板当得可实在太重口了。小周那种话多事多有Cao不完心的人肯定要问他,那么多内裤为什么不穿,他要怎么回答,那种他的内裤已经被特制消毒ye洗过的事打死他都不想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拿过来吧,我帮你洗一下,房间里有暖气片,我找个东西架着给你烤烤,睡觉前应该就可以穿了。”
“啊!”贺溪一脸震惊到茫然的表情,这绝不是受宠若惊的惊叹。
“怎么,还是你要继续穿一个内裤上沾着上千陌生人手印的内裤,那我建议你,还是穿垃圾桶里那条吧,至少还消过毒。”
“……”贺溪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的同时,内心饱受着煎熬的纠结。
给还是不给,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内裤酸辣的消毒ye,或是挺身反抗光蛋的羞涩折磨,通过洗内裤把他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可怕。
最后,他一脸悲壮沉痛地递给他,“拿走吧,拿走吧。”
他闭眼递过去,弯着腰,右手托着下颔,漠视下面发生的悲剧,就像罗丹的《思想者》。
可是让他最难以想象的是俞放给他洗内裤的情景,一想到现在卫生间接水准备给他洗内裤的是俞放,他就心尖一颤。
啊,俞放,是俞放啊。
以前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俞放虽然很宠他,但是为了让他不养个好吃懒做的习惯,洗内裤这种事是一定要站在他旁边耳提面命盯着的,可是现在,俞放直接代劳了。
他现在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浮在云端,只觉不切实际,难以置信。
难道这年头朋友的福利比男朋友还好,那他还自我折磨伤心个鬼,他要等俞放出来就说:“俞放,你是个好人,我们做一辈子朋友吧。”
卫生间里,认真打肥皂搓内裤像个贺家小媳妇儿的俞放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么体贴温柔的满分表现让他成了贺溪永远的朋友。
俞放洗了两条内裤,一个睡前贺溪穿,一个留着他换洗时穿。
为了尽快烘干,两人在病房里各种找东西试图搭建个小支架撑着内裤,好放在暖气片上烤。
“要不你直接放上去吧,”贺溪最后一遍翻看了下他网上买的乱七八糟东西,竟然找不出一个有用的。
俞放皱眉看暖气片,不满地拒绝:“不行,那上面就算擦过了也都是陈年累月积攒的污垢,你的贴身私密品怎么能这么敷衍。”
贺溪沉默看着他,没有说话,心一跳一跳的,按都按不住。
俞放,他还是这么温柔,好到他无话可说。
可是现在,他们可以心平气和说话的前提,竟然是二十天的朋友。
他要是说他一天都忍不了,俞放是不是立马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刻薄。
他眷恋他的温柔,但更怕他对着他时,冷下的脸。
最后,俞放抽出他的文件夹敞开立起放在暖气片上,内裤搭在上面,距离刚好倒也平稳。
大功告成,俞放拍手向他庆贺的时候,贺溪侧着脸,看着有很严重强迫症的俞放那散乱在桌上的一大片文件,沉默不语。
那晚,他如愿所偿,在遛了一天的鸟后,成功穿上了一个温暖洁净的内裤。
他感觉内裤上全是俞放的手触碰过后留下的温度,树影摇曳,窗外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