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流露出自己还潜藏着的卑微眷念,想将所有的脆弱悲伤愤恨怒骂隐藏在心里,就算是内心洪流汹涌随时要决堤,也死死地咬紧牙蓄势不发,一直在拼命努力压抑压抑,俞放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的话引起了贺溪巨大的怒气,青筋都爆了,“你现在是在责怪我们吗?是我多事这么不要命地扑上来救你,是我打乱了你在情人面前表现的机会,是我活该受了伤让你不得不困在这里照顾我是吗?”
“贺溪,你别这么激动。”李书姗无措地看着盛怒难抑的贺溪,怎么也没想到俞放的一句话会让喜怒不显于色的贺溪,激动到如此地步。
贺溪在他的面前,是体贴温柔的好丈夫,是热情友善的朋友,却不是一个能够随时随地发泄情绪的知心人。
“书姗,你先出去。我想和他谈谈。”贺溪抚上额头,无力地对她说。
李书姗复杂地看了眼两人,“好。”
她转身走出,体贴带上了门。
“好了,她走了,你有什么想怪我的话,尽管说。”贺溪看着悬挂着的受伤的右腿,自认平静地说。
“贺溪,”俞放目光如水,带着以往那些年他见惯了的温柔深情的味道,就像面对的不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呵。”贺溪嗤笑道:“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以后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能这么奋不顾身的来救我。”
“我说了,碰上谁出事发生在我面前,能救我都会救。”贺溪瞪着他死鸭子嘴硬。
“那就谁都不要救。”俞放抬起他的下巴,郑重严肃地看着他的双眼,很认真很严肃地对他说:”你比谁都重要,谁都不值得你来救,尤其是我。”
忽然之间,贺溪觉得,他其实明白了俞放的意思。
第4章 想上厕所
自从上次两人谈话以贺溪单方面的不欢而散结束后,贺溪就没怎么故意找过俞放的茬,美名其曰懒得找茬,觉得这种行为实在小孩子脾气。
细究的原因,他没有想过。
不敢也好,不愿意也好,躲避也好,无论原因是什么,他和俞放的交集也不过是住院的这三十天,出了院,大路朝天各走两边。
他有他的年轻活泼的小情人,我有我的温柔可人美娇娘。
谁都碍不着谁。
贺溪平常的工作非常的繁忙,连个假期都很少给自己安排,摔断腿后反而得了闲。俞放倒是遵守他的承诺,每天都会来医院。
贺溪白天要么看书,要么玩会平板,李书姗这时候一般不在病房里待着,也不知是默契还是怎么,李书姗总是找各种理由借口出去,俞放就大喇喇坐在椅子上处理公务,李书姗晚上回来后,俞放就自觉收拾东西走人。
两人的相处模式倒成了异性相斥,王不见王。
不过,偶尔就苦了贺溪。
俞放每天来也不和他说话,一来就坐在旁边看文件,简易的白色木桌都让他坐出了办公室高级桌椅的感觉。不过他也乐得自在,两人各干各的事还挺称他的心。
但是!
上帝绝不会让一个躺在床上的小断腿这么好过的,因为贺溪还要吃喝拉撒啊!
吃喝都还好,俞放不主动投食他就硬撑着,反正拍戏之前的减肥状态比现在疯狂多了。
但是拉撒怎么搞,他就像生活在无人岛,能帮他的只有俞放。所以以后千万别再发什么毒誓说,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怎么怎么……
你会的!
这种惨绝人性的毒誓,简直是坑自己的十大作中当之无愧的榜首。
膀胱已经要炸裂!
汹涌的尿意像是酒驾的老司机刹不住车非往护栏上撞,突如其来的令人崩溃的尿意带着势不可挡、一冲出关的澎湃,一招绝杀直接让贺溪手一颤,书都掉在了床上。
这个时候不是俞放不搭理他,而是他得主动去搭讪人家。
这件意味着惨绝人寰的黑历史开始的日期,发生在他住院的第五天,李书姗小周都不在,只有俞放坐在旁边,绝望的环境开启了由俞放帮他把尿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生活。
开口的过程总是艰难而又煎熬的,俞放噙着一抹笑看书的样子现在在他看来,岂止面目可憎。
面色纠结眉毛扭曲,屁股在垫子上想要挪一下忍忍,又害怕不小心动着了腿再加重伤情医院又得多待几天,苦逼的状态让他觉得还不如掐死自己,至少还留着脸皮。
终于,贺溪张牙咧嘴,抓耳挠腮,焦虑难堪的状态像火锅上的热油喷溅,引起了俞放的注意。
像是才发现他的窘怕,俞放搁下手里的文件,带着一抹笑意:“想上厕所?”
明明有着抬抬屁股,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味的屁的默契,偏要现在才开口。
俞放的笑在他现在看来,全是洋洋得意和Yin险邪恶,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抓他个脸肿皮烂。
“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