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那些……那些老师让我去杀的法师——我早先以为黑法师都爱和黑法师掐架,以此争夺咒语、古籍或者其他资源什么的,而真相其实是——那些被我搜刮过法师塔的可怜法师们,都是和我老师内讧的邪教徒?
那可不少啊!
我自己都记不清我杀过多少……列出来能写长长一个名单!他们有的和我老师差不多,住在深山老林的某个地下堡垒里,有的在荒漠或者海岛上有一座法师塔,也有一些比较惨,一群法师挤着住在一间公寓楼套房里……噢,我还干掉过一个住快捷酒店的。
……总之,那些年我是老师手下最听话的杀人工具,我为他一一铲除异己,并且将他们塔中的笔记和咒语书带回去给老师,唔,在外出杀人的时候我的老师会事先喂我毒药,以防我逃跑或者背叛,直到又一次我在杀一个老法师的时候从他被窝里掏出一本《传奇毒药大全》。
“那名黑法师占据了上风,对立派系的核心成员被他一一铲除,就在他即将统一教派,开始新一轮毁灭计划的时候,结果突然间,他自己也被人杀死了,所以……”路斯恩摊手。
洛兰接着说下去:“所以,网上已经把湮灭教派评为‘史上最值得同情的反派’了,也有不少人认为他们是最敬业的‘搞笑反派’……你们看这一回更惨是不是,居然连作恶的准备工作都没做完,就被人灭了。”
说完,他们几乎全体立正鼓掌,搞得我……完全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啊。
……
我……
好吧,可是那真的是个意外啊!我在突破那些黑法师的高塔,然后把塔主人杀死在自己书桌旁时,根本没想过我杀的都是邪教徒!
唔,现在想想,怪不得他们杀起来那么顺手、那么让我开心呢!
“所以这下您知道,‘狂怒之焰’拥有多么伟大的成就了吧!”路斯恩夸张地说着,我觉得他现在的的确确像在唱抑扬顿挫的英雄史诗,搞得我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里都是尴尬的气息。
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向我科普我自己年轻时做过的事情多么了不起……这种经历真是让人又尴尬又脸红,并且非常心虚——我觉得我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了不起啊,真的,我只是一个普通法师而已。
“年轻人啊,要多上网。”洛兰拍拍我的肩膀。
我一时无语,而洛兰说完后,颇为幸灾乐祸地指着脚下:“嘿,议长阁下醒啦!”
雷诺面色惨白地挣扎着从地面上坐起来,一抬头看到我……确切说,我觉得他看的是站在我背后的老师……
噢……对不起,我老师的脖子还软绵绵地挂着,目前正垂在后背上……嗯,我没有带能够粘合尸体骨骼的专用胶水,所以我只能先让他保持这个样子了……啊,所以雷诺是害怕扭曲的尸体吗?
唔,也对,一名养尊处优的政治家确实会害怕死相比较猎奇的尸骨。
我赶忙收回我的老师,恶灵们也呼啸着回到我的意识之中,可是雷诺依然脸色惨白地坐在地上,仿佛他也是一具尸体。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怎么了,就听洛兰忽然哈哈大笑,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洛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蹲在雷诺背后,模仿着雷诺的声音,对我说:“求您千万别把我变成那个样子啊!”
……额……
雷诺的脸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不过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唉,真的,我不会因为分手这种事杀掉前男友的啊!我真的搞不懂现在很多年轻人——分手而已,大家好聚好散呗,为什么一定要分手分得势不两立呢?我的一个助手的现男友,甚至要求她必须每次见到前男友就像仇人一样大打出手——这种观念我很是不赞同,双方不合适而已,分手就可以了,不值得你死我活啊,这种事非常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我可以多看两页书呢。
就好比雷诺吧,我虽然很不喜欢他拿我当替身,但是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算难过,不能因为一个过错就否定别人的全部,所以我真的没有杀他的想法,半点都没有。
洛兰继续捏着鼻子说:“我是如此无知而肤浅,居然把‘狂怒之焰’阁下当做替身情人,真是罪该万死!感谢阁下没有把我变成骷髅傀儡!”
唉……你别说了,哪有那么夸张……额,雷诺的眼睛已经快要翻上去了!过一会儿真的要做人工呼吸了。
“什么?”梅尔忽然严厉地问,“替身情人???”他的长发因为不稳定的魔压四下飘动,狭长的眼睛挑起来,眼底闪烁着咒术的银光,这样的梅尔……也非常迷人啊!
……而且,他是因为我的遭遇而生气,真是……看着这样的梅尔,我本人反倒一点负面情绪都感受不到了啊。
雷诺绝望地闭上眼睛,噗地一声,他……
他变成了一只羊驼。
羊驼绝望地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很嗲的“哦~~~~~”。
梅尔Yin森森地问:“这个蠢货把你当做替身情人?你怎么没早告诉我!你只说你不是他的真爱,这根本不是一个程度的事情……”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