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放心抬脚自己去找了。他先去了伙头营找李蔚,他准备好好责问一番,她把人看到哪里去了。
伙头营那边烟火缭绕,李盛岩还没找到李蔚,倒是看见了混在人群里烧火的杨一善。她同其他伙头军穿着一色的青衣,束着一样的发式,可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
李渔看着悠悠闲闲往锅底添柴火的杨一善,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惨还是杨老板惨,这么大的老板短短几日竟沦为了烧火的丫头。
李盛岩憋着笑,朝她招了招手。杨一善把锅底的柴火拢了拢,同李蔚说了一声,她一边吹着手腕上的灰,一边走了过来。
“杨一善”,李盛岩摸了摸鼻子忍住笑意,“我当初是叫你来做我的随侍,可不是当伙头军的”。
杨一善笑笑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堪,“以前江行说随侍随侍就该随侍左右,我既不能跟着世子上阵杀敌,做个伙头军也不错”。这么半天的功夫,杨一善切实感受到了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身在此处她希望自己不是脱后退的那个,若是能帮上些忙那就更好了。
“随侍左右?”,李盛岩心头一动,心道这场仗结束以后,无需她随侍左右,只要不躲着他不避着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李盛岩似是有许多事要做,眼下并没用多少心思能放在她身上。用完了饭,他又去了忠王的军帐。走之前倒是给杨一善留了话,“我一时半会儿不会出去,你先去睡会儿”。
杨一善这一觉一直睡到半下午,李蔚一直也没来叫她,看来世子还没出去。到了晚上,她还是同昨夜一样早早睡下。或许是下午睡地大久,晚上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了。她尽量将自己的思绪放空,什么也不去想,这样捱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夜里突然下起了雨,不过杨一善也不是被雨声吵醒的,而是被李蔚的大巴掌拍醒的。
“姑娘你总算醒了,世子已经走了”。李蔚做惯了粗活,手上的劲总没个准头。杨一善揉了揉肩膀,使劲将自己的起床气压了下去。她干脆穿好衣裳,去外头淋了一把雨,雨水很凉,打在脸上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她抹了一把脸,同李蔚坐在一处。军营里的事、世子的动向杨一善都忍住不问。一来就是问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二来她不想知道的太多。
杨一善下午睡地足,这会儿还不算难捱。可李蔚不同,她一天到晚都没停歇,又不知道同杨一善说些什么好,这么干巴巴地坐着坐着就困了。
杨一善见她脑袋一点一点的很是好笑,也不出声扰她,任由她在那点豆子。
外面的雨声渐渐熄了,四野寂静。杨一善甩了甩头,困意再次袭来。李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毯子上睡着了。杨一善捏了捏眉心,站起来走到门口掀开一点缝朝外头看了看,这会儿远处的天边已经露出了一点白线,看来天是快亮了。
她长呼了口气,敲了敲发麻的腿。又坐了回去,毯子铺在地上,坐着蜷地人实在难受。她便睁着眼睛躺了下去,可躺着躺着那眼睛就闭实了。
有时候天意就是那么弄人,就这么一会儿,杨一善竟还真又附到了李盛岩身上。她望着手里那把还留着血的青牙刀,愣愣地不能回神。好在此时这场持续半夜的恶战已经临近尾声,杨一善看着不远处穿着薄甲,同样染了一身血的李渔。她疾步走过去,想同他说明情况,可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支暗箭,那箭速度极快带着穿破的风声,杨一善躲闪不及,直直地刺进了她的左肩。
箭头穿过皮肤,深深扎进rou里。明明射在肩膀,却是绞着心都跟着一起疼。杨一善‘啊’地大叫一声,她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就疼地晕倒在地。
“爷?爷!”,李渔飞快跑上前去。他睁大眼睛强压住心里的慌乱,连忙李盛岩扶了起来,颤着手试了试鼻息……
李蔚被杨一善的一个鲤鱼打挺给惊醒了。她有些慌张,“姑娘你没睡着吧?”。
杨一善比她还慌,她摸了摸自己的肩背,那里完好无损,可刚刚的剧痛还如此清晰。她的心砰砰跳,十分懊恼地朝着脑门拍了一巴掌。自己一时贪睡可把李盛岩害惨了,若是李盛岩自己定能躲了那箭,杨一善心里十分笃定。
她起身见外头还是灰蒙蒙地没有亮透。军营里只有些留守的士兵还有伙头军,其余的人都还没回来。她咬着手来回踱步,心中惶惶不安。
☆、万死倒不如以身相许
李盛岩被人搀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透了。他身边围了许多人,杨一善跟在边上却进不了身,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远远看着,李盛岩似乎还闭着眼睛,脑袋也耷拉着,她惶恐不安的心跳地更厉害了。
她脑袋懵懵地跟着那些人一道进了李盛岩的帐篷。李盛岩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布毯上,他哼了一声,睁开眼慢慢趴了下去。
忠王从外头大步走了进来,同他一起的还有李荣。李渔把刚刚那些小兵都遣了出去,帐篷里就剩下这几人。
李荣之前就已经查看过伤口,好在箭上无毒,也没有倒钩,但是射箭之人力气极大,箭入地很深。他那会儿只是将箭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