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忙应了声“好”,连连向杨一善道谢。杨一善又走到唐大夫边上,“还请唐大夫也帮着遮掩下”。
唐大夫见多识广,最是会守口如瓶。杨一善想想,这事万一有人问起,总是要有个说法,“我下午给周老板带个拐来,要是旁人起疑,咱们就说你摔断了腿,要在这先养上几天”。
这会儿有人敲门,杨一善猜该是药好了。她开了门,见吴量端着药站在门口。“下头现在还有人吗?”,杨一善先问了句,倒是不忙着接药。
“这会儿还没有。可快到中饭的点了,马行的车等下越来越多。趁着人少,姑娘赶紧把唐大夫送回去吧”。
“好”,杨一善把药端了进来,递给了随侍。“唐大夫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同她们说说,说完了我安排马车送您回去”。
“也没什么别的,不要沾凉水,不要吃凉食。我也开了食谱,留足了药,你们就按我方子上的来便可”。唐大夫顿了顿,“诊金加上药钱共二两银子,要是又见了红就赶紧再去找我”。
那随侍听了这话,赶紧把银子递给了唐大夫,并连声道谢。
杨一善见唐大夫交代完了,先出去朝下头看了眼,见厅里没人才把唐大夫带下去。江行见了,忙迎了过来,不待杨一善吩咐便领着唐大夫上了马车。杨一善觉着江行做事越来越稳妥,她又想到楼上那位动不动哭哭啼啼不讲道理的随侍,不由地感叹了句,“还是江行好啊”。
江行的耳朵很尖,这么小的声音他竟也听到了。江行心道,“她这是拿我同谁比呢?同吴量?吴量今天好似也没做什么错事”。管他是谁呢,反正听了这话江行开心地很,笑意都藏不住。
杨一善从库房里抱出两床新被子来,偷偷摸摸地送了上去。“等会儿你们姑娘能翻身了,帮她把被子换了”。
“好”,那随侍顿了下,又磨磨蹭蹭地加了句,“多谢杨老板”。说完还偷偷看了杨一善一眼,不想被逮个正着,她又忙别开了眼。
这前前后后两幅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家姑娘训了话。杨一善倒是被她逗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周扬,我叫周扬”,随侍低着头小声回了句。
“呵”,杨一善笑出了声,“倒是个好名字”。她觉着这名字很贴合这姑娘张扬的性子。
周扬见杨一善笑了,便十分不自在地也回了一个笑。两人之前的那些话,好似就此便揭过去了。
“杨老板,我家伙计已经去买了菜,等下怕是要借你们的灶台用用,您看行不行?”。周扬问的小心翼翼。
“行,你用那个小的灶台,尽量避开我们要烧饭的点”,杨一善这回倒是答应地很干脆。
杨一善下了楼,让吴量把这两床被子记到周蓉的账上。“不仅这个要记,凡是她们用的东西,哪怕是一针一线,油盐酱醋,你都给我记好。等她们走的时候,咱们给算算清楚”。
“油盐酱醋怎么计?一次就用这么一点”,吴量有些好笑。
杨一善想了想,“那便按次数计,她每用一次灶台,你就记上十文,昨天的也给补上”。
吴量听了‘啧啧’出声,心道好一个jian商。
开始两天,杨一善还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人将这事捅了出去。可很快她就将这事丢到了一旁,因为客栈里的生意如那点着的原上枯草,风风火火了起来。
如今马行每天拉过来五十多个人,留下住宿的一般能有十来个。中午那会儿,很多人即便不在这投宿,也会下车来吃顿热乎饭,喝口热茶再走。杨一善没想到,这食客的生意竟先火了起来。下午便又会有七八个从城门口过来的住客,晚上有时候还会有些商旅。这般七凑八凑的,异乡安的生意比城里那两个老客栈也是不差的。
至于周蓉那事,杨一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这不,如今都已经第八天了,那主仆四人也没搬走的意思。昨天杨一善还让吴量拿着账单,叫她们把这几日的账给结了。不过这回杨一善倒是想明白了些事,什么小月子破财招灾全是假的,孙逸仙也是假的。
这几日越来越凉,杨一善早出晚归的,衣裳也不知道及时添减,这一不小心便冻着了。她昨天还只是觉着喉咙有些涩,可睡了一夜起来,却脑袋昏沉,一把把的清水鼻涕。
她拿帕子擦了擦鼻涕,从嘴巴里呼出口气来。她把江行叫了进来,“我今天不过去了,你帮我去异乡安看着,给吴量帮帮忙。傍晚再去趟绕余香,把今天的流水对了”。杨一善说完,又吸了吸鼻子。
“姑娘,要不我先给你请个大夫吧?”,江行有些担心。
“不用,我已经叫年叔去请了。你吃了饭,便赶紧去异乡安吧”。杨一善说完便朝外甩了甩手,示意江行出去。
杨一善打小就惜命的紧,有点不舒服便该请大夫请大夫,该喝药喝药。既不逞强拖延,也不嫌弃药苦。她这会儿已经吃了早饭,坐靠在床头,捧着碗乖乖地喝药。喝完了,年婶递了杯热水给她,她赶紧喝了过过嘴。
“杨一最乖。再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