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有个驯兽师赶紧脱了褂子跑出来,用褂子把那小猴子尾巴上的火给扑灭了。那驯兽师喂了小猴子几颗花生米,做了几个手势,那小家伙居然又屁颠颠地跑回来继续钻火圈了。杨一善想,它估计是只烧到了毛,没烧着rou。
两人正看到兴头上,可这杂耍班子突然停了。杨一善往东边看了看,不开心地‘啧’出了声。原来是忠王府的小霸王带着他的狗腿子们来了。
好在这杂耍没多会儿又接上了,这次是四只八哥。也没关进笼子里,各站在一根粗粗高高的木桩子上。驯兽师吹个口哨,它们便一起清了清嗓子,然后最东边那只先开了口,背了句诗,下面几只一只一句的接了下去。接着又从最西面那只开始,背了最后一句,又这般倒着来了一遍。围看的人听了都拍巴掌叫好。杨一善却是没了看热闹的兴致,她正盯着李盛岩一伙儿看呢。
五兽班的班主见了李盛岩,赶紧搬了把椅子请他坐了,弓着腰在边上候着。
“你是这里的班主?”。
“是小的”。
“我想借你们的老虎用用,初十还你”。
班主听了,吓地直冒冷汗,“世子这可使不得。这老虎虽说是我们从小养到大的,不怕人,也不曾害过人。可它毕竟是野兽,要是要是发起疯来怕会伤着府里的贵人”。
“我昨天见它十分听你们驯兽师的话,让那驯兽师也跟我一道去”。
“这”,班主觉着这倒是没什么,就相当于换个地方耍耍。“世子是想叫我们去府上耍一出老虎钻火圈?”。
“不是。我想借你们的老虎,耍一出武松打虎,我来扮那武松”。
班主听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世子万万使不得,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是再长三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试都没试,你怎么就知道使不得。等这场耍完了,你就把那驯兽师和老虎一起送到王府去。我明日试试,若是真的行不通,再把他们还回来”。李盛岩此刻,语气已经略有不善。
“世子,世子!真的使不得,您到时候要是磕了碰了,王爷还不剥了我的皮”。班主说着,朝李盛岩磕了几个头。李盛岩看得厌烦,“够了!王府这么多人还能叫它伤了我不成。即便真是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找你麻烦。太阳落山前,你只管把他们送去”。李盛岩说完就走,班主还想再劝几句,便抱住了他的腿。李盛岩皱了皱眉,使劲挣了开。带着他的小斯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一善离地远,听不见他们说话,只见世子将班主吓地不轻,临走前竟还踹了班主一脚。
杨一善在心里叹了口气,觉着小霸王实在是欺人太甚。虽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可她还是觉着惋惜,她不明白忠王那样的人,怎么就生养出这样一个儿子来,浪费了一副好皮囊。这班主也是可怜,不知是怎么惹着他了。
经这么一岔,杨一善就没了什么看杂耍的兴致。“江行,我先去绕余香,你看完再回去”。杨一善说着掏出了一把铜钱,递给江行,让他走前付给那端盘子收钱的小童。这离绕余香近地很,她走几步就能到了。
“我同您一道回去,这个我之前也看过几回了”。江行说完,小跑着去付了钱,又赶紧去把马车赶了过来。
杨一善和江行刚进绕余香,不想迎面竟又碰着了李盛岩和他的小斯们。张掌柜还跟在后头说着什么,“世子爷,丁字房空着呢”。
杨一善猜是甲字,乙字,丙字房都有了人,世子便要走。这要是放在往常杨一善肯定是要留一留人的,可现下她只想离他远远的。所以她行了礼,问了好,便默默退到边上去,把路给世子爷让出来。
李盛岩看了看杨一善,又看了看她后头跟着的江行,十分轻蔑地哼了一声。他记着杨一善这随侍是她趁人之危强占来的,便有些看不大惯。他倒是忘了自己前些日子,还抢了人家张家的姑娘。
杨一善十分莫名,不过也不去管他。这两天绕余香的人这么多,概是因为秋蟹上市了。绕余香光这蟹就有十八种做法,什么蟹仁、蟹球、醋蒸等等。且这蟹是从水城直接运过来的,个头又大,rou又肥。她要去后厨看看,蟹有没有死的,可千万不能用死蟹。
作者有话要说: 两位本不大相干的人
☆、这又唱的哪一出
因着下午要练骑射,李盛岩便匆匆回了王府。耽误了这么许久,之前厨下做好的饭菜已经凉透。李盛岩从不吃那凉了又热的菜,便叫厨子下了碗什锦面,草草地吃了。饭后不能即刻骑马,但想歇个午觉也是来不及的。李盛岩便干脆去书房,看了几页《三十二国论》。
“爷,再不走该迟了”,李渔见世子看地入迷忍不住催了一声。
“嗯”,李盛岩将书放下,走进卧房。冬梅和夏菊,忙走上前来替他更衣。因着要练骑射,李盛岩便换了身银灰色劲装。这银灰色乍看觉着暗淡,可待李盛岩翻身上马,那些暗藏着的银线便折出许多光来。这般熠熠生辉,倒是与李盛岩那张狂放张扬地脸十分相称。
李盛岩的骑射比起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