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饿着孩子。多年过去,孩子们一茬茬长大,离开,又有新的孩子进来,对他的称呼由“纪哥哥”变成“小纪叔叔”。不变的是他依旧负担着孩子们的花销,最捉襟见肘的时候也勉力支撑。
纪青川朝方铮微笑:“我们在香水广告现场见过。你也可以跟着孩子们叫我小纪叔叔。”心里偷偷加一句:我们在心理诊所门口也见过,但是感冒防雾霾和牛rou饭神马的糗事还是别说了,你这样的心理年龄,叫我叔叔确实可以啊。
“啊啊啊啊,是你!”想起那天无端的被诱惑,方铮再度脸红,“你才大我几岁?别占我便宜!叫你纪哥吧。我叫方铮。你广告最后是什么情节?”
“半个月后会播出,我先卖个关子。”
“你这样会憋死我的。”方铮抱怨。
“嗯……那么,你要多加强潜水训练。”纪青川诚恳地建议着。
“为什么?”
“增加肺活量,延长憋气时间。”
“你们在说什么呀?”一个孩子咯咯笑着跑到他们身边。
“哦,我们在讨论加强国民体质与全民健身的重要性。”方铮抢先回答,顺手抱起孩子,单手挠他痒痒。孩子在方铮怀里左躲右闪,笑得直不起身。
“我们来玩过家家好吗?”又一个小姑娘跑过来。
“好啊好啊。”方铮双目放光,“我演哥哥,你演妹妹。你要听我的话。”
“才不要。”小姑娘皱着圆圆的小鼻子,两颊雀斑点点,“我要小纪叔叔演新郎,我演新娘。”
“那我演什么?牧师?”方铮指着自己鼻子。
“你演树!”小姑娘小手一挥,“电视上都这么演的,新郎新娘要站在树下。你个子最高,你演树!”
“好……吧。”方铮双手举过头顶,摇来摆去,“这是两根大树枝。风吹过来啦,哗哗——”
“可是没有树叶啊。”小姑娘摇摇头跑开,片刻后拿着一堆绿色长彩带回来,气势强大地指挥方铮,“你把这些缠到胳膊上。”
“我来帮忙!”纪青川很是自告奋勇。
片刻后,被缠成一棵柳树的方铮瞪着纪青川,看他一把将小姑娘高举过头顶:“飞高高咯!”
“再来再来!”小姑娘兴奋尖叫。
“要不要坐在树顶上?”纪青川指着方柳树问小姑娘。
一大群孩子涌过来:“我们也要爬树!”
方·柳树·铮:“……”
那个下午在孩子们的欢笑声中度过。
方铮挥汗如雨带着大群孩子奔跑欢笑,就象是散发着无限光热的太阳。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像无数的彩色糖人,在阳光下变软、融化。纪青川坐在树下看着他们,嘴角漾起不自知的温柔笑意。
有时,世事就是这般意想不到的温柔。这样的午后,头上有树,树上有阳光,我坐在树荫里看你奔跑笑闹,一刹那间恍若经年。
隔日,纪青川随《千机算》剧组出外景。外景选在距离S市两个小时车程的风景胜地瑞苍山。
天狼星娱乐公司包下了整片山头,要趁这几日桃花盛开时完成近期三部剧的外景拍摄。
灯光摄影就位,中场开出——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山路尽头,渐渐可以看见花丛顶上探出的一角青瓦、半片白墙。那便是武林四大家之一的 “横云山庄”居处。此刻这里已被魔教攻陷,偌大横云山庄沦为死城,只剩牌匾。
魔教教主依旧穿着那身黑底金线的大氅,带着左右护法行至半山腰。停马,仰起头看着青天,明亮日光下无数扬花过无影,一片片,滑过沉寂多年的心头。
纪青川皱着被化妆师画得斜飞入鬓的眉,轻叹一声:“十年了,它居然还是老样子。不思进取,不知改变。”
五米外,左护法低声问右护法:“传说教主出身横云山庄,真的吗?”
景烨的声音那么低,纪青川却立即转头,眯起眼睛,漫不经心地盯了他两秒,才又把眼神转到横云山庄的牌匾上。
他幽黑的瞳眸扫射景烨时带着不尽的Yin毒、蔑视,仿佛冰冷的蛇盯上一只青蛙。景烨瞬间打了一个冷颤。
之后纪青川转头看向牌匾,眼神一变而成忿恨、怀念、怅惘交织,终究归为一片星陨尘寂的云天茫茫。最后一言不发,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场景,导演本打算用远镜头一条带过。却在看见纪青川的表演后一愣,决定给这五秒的眼神变幻一个脸部特写。
这幕完工的时候,段导特意把纪青川喊到身边,冲他竖起大拇指:“表现很棒。”
“哪里哪里,都是段导指挥得好。”纪青川赶忙道。
段导手一挥:“不必自谦。今天这出戏且不论,光是昨天跟陆亦华演对手戏,能做到气场相当,半点不落,已经非常难得。你看这部戏里,有几个演员做到了?”
纪青川忙解释:“我哪里能跟陆哥比。我已经全力以赴,陆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