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蛊……”
苏毓道:“哪种方法可以让死者的言行举止神态宛如生者?”
纯阳子思索片刻道:“无论炼尸还是用蛊虫控制,总和活人有差别,经不住细瞧……对了!”
他忽然道:“倒是还有一个法子,用慧心石做的活傀儡,和你说的那种倒是差不多。”
苏毓皱了皱眉:“慧心石?”
他师父当年将一块慧心石剖成二十二小块,做了二十二个傀儡人,不过他们的躯壳可不是拿活人做的,他也不曾听说过活人可以做成傀儡人。
纯阳子道:“不是你师父做的那种。”
他将雌雄慧心兽的区别说了一遍:“万年雌兽所结慧心石极为难得,几百年来我也就听说过两块。对了……”
他忽然道:“说起来和你归藏还有点渊源。你那个被逐出师门的大师兄,你知道吧?”
苏毓心头一凛。
纯阳子接着道:“其中一块慧心石,就是被他从十洲法会上赢去的。”
苏毓仿佛被玄冰围绕,浑身的血『ye』都结成了冰。
那人不但杀了他母亲,还将她做成傀儡供自己驱使。
连死亡都不能让她彻底摆脱他。
第97章 nbsp; 抽丝剥茧
苏毓屡次身陷九死一生的险境, 但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那人对他了如指掌,而他自己却隐藏在夜雾中,苏毓所能凭借的, 便是他五岁前的模糊记忆、云中子的只言片语。
他就像在下一局看不见的棋,棋枰被浓雾笼罩,但闻对手落子之声, 却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正思忖着,耳边忽然响起传音咒的叮铃声,是云中子。
“师兄找我何事?”他问道。
云中子照例罗里吧嗦地寒暄了一通, 又将船上的崽子们问候了一遍,这才道:“师兄也没什么要紧事, 就是突然想起桩往事,关于那个人的……”
苏毓眸『色』一暗。
云中子接着道:“他被师父送进戒堂, 出来时伤得很重,那晚我守在床边照看着, 他大约是因为伤了神魂的缘故, 半夜一直在说梦话,大部分都含糊不清, 难以辨认,但我记得他好几次提到‘归墟’和‘天道’……”
他顿了顿:“事后我去问师父, 他也没说是何意,只是叹了一句‘天意’。”
苏毓脸『色』微沉,不由想起死在七魔谷祭台下的顾英瑶。
归墟的传说千百年来流传于修真界,据说将血亲献祭给归墟, 便能获得归墟的力量,那是与一般灵气截然不同,凌驾于天道之上的神力。
关于归墟的所在众说纷纭,有说在昆仑地脉之下,有说在西极死魂海下,但流传最广的说法是在七魔谷。
百年前正道大能联手攻打魔域,诛杀魔君,未必不是存了这个心思。
不过七魔谷的祭台下他们早已探过,只是个深不见底的坑洞,感觉不到丝毫灵力。
但那人既然提到归墟,又将他引入七魔谷,这传说恐怕不仅仅是无稽之谈。
苏毓想了想道:“师兄,传承归藏易之后,能算到多远的事?当真可以窥见天机?”
云中子沉『yin』片刻道:“师父曾经想过传道于我,遂与我透『露』过一些,能算出多少,算得多准,取决于各人的悟『性』。师父已经算得天资过人了,能推知三百年内三界盛衰,尚且自称管中窥豹,不敢妄图窥伺天机,若是像我这样资质平庸的,也就能算算一家一派一世兴亡。”
顿了顿道:“但是那人……连师父都说他是千年一遇的奇才,不到三年便与师父比肩,叛出师门时据说已远超师父,如今到了什么境界便不得而知了。”
苏毓沉默半晌,这才道:“我知道了,多谢师兄相告。”
“小毓,”云中子欲言又止道,“此人心思缜密,凡事谋定而后动,他藏头『露』尾这么多年,突然现世绝不是意外,你别中了他的计。”
苏毓道:“我明白。”
云中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别的话师兄也不劝你了,小顶刚找回来,你多想想她。”
苏毓心尖微微一颤:“我有分寸,师兄放心。”
断了良久,他闭目凝神,『逼』迫自己忘记水镜中母亲的面容,冷静下来,试着将千头万绪理成一条明晰的线索。
首先是这个小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在小顶不知所踪的三年中,他脑海中时常有记忆闪现,但只是一些凌『乱』纷杂、支离破碎的片段,犹如管中窥豹,拼凑不出完整的真相。
他看见小顶在他怀中死去,感到血从她背后的伤口不断流出来,但却不知道是谁杀了她,他们身处一片贫瘠荒芜的山谷中,大地焦黑,四处都是火焰和浓烟,可谷中只有他俩,并没有第三个人。
他记得夷山炼金,铸成丹炉,也记得枯守千万年后第一次探知器灵时的狂喜。
他还记得雷电巨响中小世界在指尖诞生,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