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苏毓,开门!小顶——”
小顶开心得差点没蹦起来:“大师姐——”
苏毓脸『色』微微一沉。
“大师姐来了,我可想大师姐了,师尊去快开门。”小顶催促道。
“不急,”苏毓道,“先把衣裳穿上。”
小顶第一次听说炉子还有衣裳穿,正纳闷着,就被师父抱了起来。
他抱着她走到案边,打开一只沉香木画小箱,打开盖子:“想穿哪一套?”
小顶定睛一看,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一叠小衣裳,颜『色』质地纹样各不相同,中衣、外衫、下裳、裘衣一应俱全。
甚至还有腰带——她连腰都没有!
小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这些是哪里来的?”
“做的。”
“谁做的?”
苏毓咳嗽了两声,没说话。
小顶如遭雷劈:“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苏毓拿起一件洁白的鲛绡中衣给她套上,衣裳裁得上窄下宽,套在炉子上正合身,下摆正好垂到案上。
他又替她系上石榴裙,问道:“要穿什么颜『色』的外衫?”
小顶挑了归藏的天青『色』,发现衣服上竟然还绣了云鹤,她对师父佩服得五体投地:“师尊你什么时候学的?也太厉害了。”
苏毓面无表情道:“昨夜。”
小顶越发震惊:“那绣花呢?”
苏毓撇开目光:“昨夜。”
小顶呆了呆:“怎么学的啊……”
苏毓掀了掀眼皮:“不用学。”看看衣裳就会了。
小顶:“……”看看这栩栩如生的丹顶鹤,再想想她跟着碧茶学了一个多月才捣鼓出来的帕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外面蒋寒秋等得不耐烦了,捶门的力道大了几分:“开门苏毓,小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把她藏起来!”
小顶扬声道:“大师姐,师父在替我穿衣裳,一会儿就好——”
蒋寒秋脑海中猛地跳出酿酿酱酱的画面,顿时火冒三丈:“苏毓你个……放开我的小顶!”
叶离拖住她的胳膊:“冷静,大师姐冷静,小师妹现在是只香炉……”
小顶高声道:“三师兄,我不是香炉,我是炼丹炉!”昨天刚提醒过他怎么又忘了。
苏毓不搭理他们,在衣箱里挑挑拣拣,取出一条白底绣银『色』宝相花纹,点缀细珍珠和瑟瑟珠的腰带,给她系在凸起的小肚子上,在侧边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女儿家就没有不喜欢漂亮衣裳的,小顶被这身巧夺天工的衣裳『迷』得神魂颠倒,她肯定是全十洲最好看的炉子。
苏毓举起炉子端详了一下,又从箱子里取出一块絮着丝绵的银白『色』软垫放在案上,把宝贝炉子轻轻搁在软垫上,这才慢条斯理地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不止站着蒋寒秋和叶离,这次一同来太璞的内门弟子几乎全来了,去年刚入内门的沈碧茶、西门馥和陆仁也在。
蒋寒秋一马当先地冲进来,一把将案边的香炉搂在怀里,热泪盈眶:“小顶——”
“大师姐……”小顶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小声道,“那个不是我……我在这里……”
蒋寒秋:“……”案上这一坨穿金戴银的,到底哪里像炉子了!
她若无其事地把怀里的铜香炉一扔,抱起小顶:“我就知道,我们家小顶变成炉子也是世上最好看的炉子。”
说着说着便抽噎起来:“都怪大师姐没看顾好你……”
大师姐一向最要强,小顶从没见过她落泪,心头也是一酸,忙安慰她:“大师姐你别难受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叶离和其他弟子见苏毓脸『色』如常,也蹭蹭挨挨地围上来。
蒋寒秋抱了半晌,依依不舍地把小顶放回软垫上,让别人一起观瞻。
小顶第一次用原身面对这么多同门,幸好师父有先见之明,连夜替她赶制了衣裳,不然这会儿得羞得挖个地洞钻下去了。
沈碧茶用帕子抹眼泪,一边哭一边笑:“阿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但是看到炉子穿衣裳,我怎么那么想笑呢哈哈哈哈呜呜呜呜我还是好难过……”
她打了个哭嗝继续道:“我以前老羡慕你命好,长得好看修道又顺,男人是十洲第一美人还特别特别有钱……呜呜呜呜我心眼小人又酸,可你也不能扔下我呀……大家心里想你,嘴上都不提,可我不成呀,我一想你就忍不住说,一说惹得大家一起哭,我就只能贴水膜,你都不知道我这三年贴了多少水膜!我好好一个火灵根都快变成水系了,都是你害的呜呜呜呜……”
她捂着脸一边埋怨一边哭,肩头一耸一耸,小顶很想拍拍她的背,可是不能动也没有手,只能柔声安慰她:“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沈碧茶手里的帕子哭shi了,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对了……你现在算是器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