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坏孩子……”
苏毓心头一凛,打断喋喋不休的大渊献:“掉转船头。”
阿亥不明就里地搔搔头:“道君,怎么了?”
苏毓来不及向他解释,只道:“原路返回,去追萧顶他们。”
阿亥见主人面覆寒霜,不敢多问,便即『Cao』控飞舟转向。
苏毓传音给小顶,无人回应,又传音给叶离和蒋寒秋,果然无一人回应。
他终于知道心底那股不安是从哪里来的。
一切都太顺了,魔眼出世大张旗鼓,最后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若他是顾苍舒……不,顾苍舒不是他,那是个连亲妈都杀的疯子。
而他自己看着嚣张,实则谨慎至极,每次出手都要Jing打细算。
他习惯于因势利导,借力打力,他不会去设局,因为他知道有太多意想不到的地方会出现意外,最后落得满盘皆输。
若他是顾苍舒,只会千方百计挑动白氏兄弟内斗,慢慢消耗大衍的实力,他有耐心等得起。
但顾苍舒是个自以为是,又急于证明自己天下第一的疯子。
他不应该以己度人,用自己的想法去揣度疯子的心思。
一个心比天高,自以为能把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疯子,不会有耐心蛰伏几十几百年。
法会由太璞举办,正好给了他设局的便利,这么好的机会,只是杀死一个顾英瑶,岂不是浪费?
若是趁着丧母和自己重伤,最容易洗脱嫌疑的时候,再做一桩大案,栽赃给大衍,不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归藏和大衍向来不和,和太璞却没什么仇怨。归藏出事,嫌疑最大的无疑是大衍。到时候归藏去和大衍拼个你死我亡,无论谁胜谁败,太璞都可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由谁出手……有蒋寒秋和叶离联手,若是明刀明枪打,放眼十洲有一战之力的不过四五人而已,顾苍舒还请不动他们。
那就只有用阵法了,螣蛇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却找不到他的人,是因为此前他一直在翼舟上,而翼舟在阵中。
十洲以阵法见长的门派,首推太璞,但顾苍舒要摘干净自己,绝不会用太璞的独门阵法,另一个则是……
苏毓心中浮现出了最佳人选:金甲门。
众所周知金甲门是大衍的爪牙,而归藏近来又与金甲门结下了梁子,由他们出马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这宗门庙小妖风大,派系争斗不亚于大衍、太璞,要趁隙利用不是难事,他随便一想都有十七八个办法。
而且他记得金甲门当初凭着独门阵法在法会上取胜,取走的法器似乎也与阵法有关。
苏毓『揉』了『揉』额角,传音给云中子:“师兄,两百多年前,金甲门在法会上胜出,取走的是什么法器?”
云中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听他问得急切,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个阵法,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那阵法号称‘天罗地网’,据说不管修为多高的大能,一旦陷入阵中,便再也无法逃脱,只能束手待毙。”
苏毓对阿亥道:“别追了。”
说着一个纵身跃到螣蛇背上:“去太璞。”
他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手中小小的琉璃瓶,紧紧握在手心里。
第66章 nbsp; 十万火急
此时, 归藏的翼舟中风平浪静,弥漫着闲散慵懒的气息。
这日天朗气清,翼舟飞行在云下, 弟子们三三两两站在甲板上,有的谈天说地,有的切磋剑法。
小顶和沈碧茶、西门馥等新弟子凑在一堆闲聊——如今到了自家门派地界, 她变成鲛人的事也无需隐瞒了。
众人得知后自然大吃一惊。
西门馥心如电转,立即窥见了商机:“这么说萧仙子也能泣泪成珠?”
小顶点头称是,顺便往自己胳膊上重重掐了下, 眼角沁出一滴泪,滚落到腮边, 果然成了颗晶莹璀璨的珠子,泛着点浅浅的樱粉『色』——她发现不同情况掉的眼泪颜『色』也不一样, 犯困时流的泪是透明的,痛出的眼泪带点粉, 烟火熏出来的是银灰的……
她灵巧地接住珠子, 放在碧茶手心:“碧茶,送给你。”
西门馥目光中满是艳羡:“萧姑娘这眼泪愿卖么?三十万一颗, 若是有成『色』更漂亮的,还能再往上加价。”十洲富人多的是, 专门收集鲛人泪的不乏其人,不过一般鲛人泪以透明、银『色』为多,稀有些的是莹蓝『色』,这种颜『色』的他却是第一次见。
沈碧茶两眼发直地盯着小顶:“萧顶, 我要是你,整天不做别的事,从早到晚不停哭,哭瞎为止。”
小顶吓得直摇头:“不了不了。”她没事哭不出来,也不想一直掐自己,钱够花就行了。若是缺钱,从魔君地宫里带出来的珠宝法器,随便拿几样出来变卖,不比哭省力气?
几人靠在阑干旁说说笑笑,沐浴在和煦的暖阳中,下方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岭,山花开得绚烂似锦,微风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