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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槊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问的有些不恰当,小声的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他怎样?
驰槊自己也不知道,只要是一想到叶欢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无论是在他之前,还是在他之后,他就觉得整颗心被一把匕首狠狠地绞着,疼得他快死了。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怕什么,越想去证实什么。
梓钰从没见过驰槊这么怂过,这个男人似乎永远是一副冻死迎风站,饿死不低头的高傲模样,如今居然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茫然无助,他作为男人都有些心软了。
可是转念一想到前两日叶欢气的眼圈通红的模样,他又觉得这人是自作自受,于是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口赶人:“城主大人,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我等下就走。”驰槊有些恋恋不舍,眼神恨不得穿过窗棂,去看看那让他夜不能寐的人儿。
梓钰真的是有点恨其不争了,他没好气的道:“想看了就进去看,喜欢就说出来,看你平时杀伐果决的一个人,怎么追个女孩子就这么婆婆妈妈的。”
“我怕她不想见我。”驰槊低声道,像是说给梓钰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梓钰翻了个白眼,道:“怕什么啊?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们是男人,脸皮自然要厚一点。搞清楚一件事,跟老婆相比,面子就是个屁。”
他话音刚落,就听屋里女孩原本平稳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似乎是梦魇的征兆,还不等梓钰出声,一旁的驰槊已经一闪身进了屋子。
梓钰看着房间里,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叶欢双眉紧锁,满头都是汗水,双手死死揪着被子,似乎在做什么可怕的噩梦,嘴里不停的喊着驰槊的名字。
驰槊那早就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顿时溃堤,急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拢在手心里,低声安慰道:“别怕,我在!我在!”
而此时的叶欢却是陷在一个血腥的梦里无法自拔。
梦里一片混乱,滚滚的浓烟裹着刺鼻的血腥在空中张牙舞爪。四周的声音乱做一团,有孩童的啼哭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咒骂声,还有老人的呜咽声,这些声音中夹杂着喊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一阵阵一声声犹如地狱。
叶欢忽然觉得脚底一阵黏腻,低头一看,那青草下柔软的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四周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受伤挣扎的人们,一个老伯下半身已经没有了,零零碎碎的骨肉像是扯坏的碎布,只能靠着两只手在地上艰难的爬行,努力的挣扎要去阻止那落下的屠刀,而他终究是无能为力,刺目的白光闪过女人已经断气,腹部被利器划开,血汩汩的涌出,红艳艳的内脏清晰可见,她的身旁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正在大声的啼哭,屠刀再次举起,啼哭声戛然而止。
叶欢只觉得浑身冰凉,她不怕血腥,也不是没见过死人,她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她清楚的看到那杀人者身上穿着她曾经最向往的白色仙衣,那举起的屠刀上赫然是曾经代表正义的白色剑芒。
杀人的是仙界!
耳边传来一声悲壮的嘶吼,叶欢寻声看去,只见一群身着白衣的仙人各个手持滴血的长剑,围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用手中银枪勉强支撑着身体,此时的他披头散发,满脸污渍,浑身都是伤口,一只眼睛被额头上留下的血糊住,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隙,那目光却依旧入刀刃一般,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
“尔等勾结魔界,意图侵略人界,罪无可赦,本座念你们守护封印有功,留你们九溪一条血脉,若你束手就擒,本座可以饶你不死。”为首的一名仙人身着紫色长袍,长须在风中微微飘着,赫然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可他提着的剑上却是一片惨红。
“放屁!”少年用沙哑声音吼道:“我们九溪一族世代为六界守护封印,六界众生在我们看来都是一般平等,何来勾结魔族?何来侵略人界?”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魔族、妖族就是恶,就该铲除,你们站在他们一边,就是助纣为虐。”那仙人冷冷的道:“既然死不悔改,那便别怪我们一个不留了!”
“要杀便杀!”少年狠狠抹了一把脸,银枪横在胸前,居然露出一个桀骜的笑容,道:“我驰槊今日就是被你们戳成筛子都不会喊一句疼!”
驰槊!那浴血的少年居然是驰槊!
叶欢心头一紧,想动却又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四周仙人手中剑芒暴涨,齐齐攻向中间身材尚还单薄的少年。
兵器碰撞的声音,少年的怒吼,夹杂着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一起传来。
叶欢一动不能动,只能声嘶力竭的大声喊着驰槊的名字,似乎想要对方手下留情。
可终究当那群人撤回长剑,缓缓散开,那少年依旧笔直的站在中间,衣角流着血,那不肯闭上的眼中光芒已经消失。
一名仙人双手捧着一杆漆黑的长枪小跑到紫衣仙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