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问问贤弟,有没有见过这怪模怪样的马。”
“怎么就怪模怪样了,人家招惹你了吗,别贻笑大方了。”
“这是匹母马,你看它头上的一簇白毛,这是身份的象征,紫骢此族,向来以母为尊,此马再不济也应该是个小部落首领。”
“哟,那也相当于马中贵族了,就这么被逮,可惜了。”
“时局如此罢了。”
“没成想贤弟当真实识得此马,愚兄惭愧。”
“哼,我媳妇自然博闻强识,非尔等俗人可比。”
“哟呵,什么什么,媳妇?”
“哼。”
“别理他。”凌落看着跟自己说完这句话,就一脸平淡地目视前方的人,男人刀刻般的脸颊,他在心里摹画了一遍又一遍。是什么时候开始情根深种,因为羡慕,所以想要融入他的生活吧。多么可笑,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人硬生生掰扯在一起,似乎我们的每次会面都以两败俱伤收场,这就是大师所说孽缘吗?那么,今时你的甜言蜜语,会成为他日我的催命符吗?
“快看!开始了!”
凌落定睛望去,只见方才的紫骢上不知何时已端坐一人,此人年约三十,头戴方巾,身穿浅绿短打服饰,眼神锐利,态度倨傲。他胡乱地对周围的人抱了抱拳,便伸手去扯马缰。
“这什么人,一点礼数都不懂。”
“谁说不是呢,恐怕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
“别说了,快看。”
“好!”
原来那人扯了马缰,不料这马却纹丝不动,正当僵持不下之际,这马却不知为何,自己动了起来。看客们不明所以,还以为是驯马者的本事,不由一声声叫好。起初这马只是在场内来回踱步,渐渐地变得有些狂躁起来,开始四处冲撞,连带在一旁静候入场的马匹也开始在原地踏步,鼻子喷出粗重的气息。在场的人终于觉出不对味来了。
“怎么回事?”
“马被人控制了吗?还是吸入了什么气体?”
“我没闻出什么味啊?”
“能让你闻出吗!”
“还说什么啊,快跑啊!”
一时间,场地乱作一团,纵横阁的主人见状,连忙跃上高台,“诸位老爷公子莫慌,往这边走!有序离场!”
“没事,有我。”薛则瑞把凌落整个人圈在怀里,护着他往外走。
“子圭小心!”
有一匹发狂的马突然向三人所在的方向发足狂奔,凌落抬起头一看,突然一把推开薛则瑞,由于力度的原因自己也跌倒在地上,眼见那马已高举前蹄,就要落下,千钧一发之刻,薛则瑞向前猛地一扑,将凌落的上半身扑到在地,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
☆、照顾
“噗。。。”
一口鲜血喷出,落在凌落的脸上、身上。
“子圭!”
“你怎么样!”,薛则瑞倒在凌落的胸膛上,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已经没了意识,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线,呼吸也微不可闻了。云锦并不太敢动他,好在这时候场面已经控制下来了,早有人抬了附担架过来,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把薛则瑞抬上担架,往薛府去了。方才那一刻,薛则瑞本能地扑过来,正如凌落本能地推开他一样,他用双臂稳稳地撑在凌落的两肩旁,替他承下了全部的冲击,那一下,足以让他脊髓尽碎,也许再也不能站起来了,可是他义无反顾。
薛则瑞,我从来没有看懂你。。。
云锦眼看担架远走,正要松口气跟上去,却见凌落还是原来的姿势仰躺在地上,动也不动,还以为他也受到波及,再一想这位身子跟纸糊的似的,怕是当真受不住,连忙蹲下,“贤弟?小落?”就见凌落脸上身上都糊了暗红的血,他并未失去意识,只是怔怔地望着虚空,一行清泪从眼角汩汩流下,倒把污血冲刷了不少。这位原本众星拱月的大公子,短短几个月便经历了两次这般狼狈的时刻。到底是什么,把他、把他们变成了这般。。。
“你怎样?还能走吗?”云锦拉着凌落的一只胳膊,试图把他扶起来,可是凌落此时的身体软得不成样子,根本坐都坐不起来。云锦道一声失礼,便直接把他打横抱起,送入此刻赶来的自家马车里。
薛府。
“伊老,小儿怎么样了?可有性命之忧?”
“这。。。”
“您。。。但说无妨。”
“公子伤在脊椎,您知道这可大可小,公子送回的及时,也没多大搬动,老夫方才用金针封住几处大xue,性命是保住了,只是这双腿。。。”
“你说。。。你是说。。。小儿今后会残废!”薛相紧紧攥住伊老的衣领,睚眦欲裂,“你救他!救他!他还那么年轻,他是个将军!他要上战场的!这样。。。等于要了他的命啊。。。”
“薛相。。。你冷静点,冷静点。。。这只是最坏的情况,一切还等公子醒来。。。”
凌落扶着墙赶到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