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梗着脖子道:“我今日就是要为我们家小姐抱不平,好教少爷知道他们这看着光鲜的齐国侯府背地里是怎样的吃人魔窟!咱们小姐知道那狐狸Jing是个心如蛇蝎的,千防万防,好不容易等到胎稳,才把这喜讯报于少爷知道,谁承想她寻了只畜生做套,坑害了小姐,大夫人和姑爷又一味偏心,竟无半点儿追究的念头……”
谢知方气得面色青白,抽出腰间佩剑,喘了几口气方说出句完整的话:“我这就杀了那对狗男女,再斩了那个贱妇,为姐姐报仇!”
青梅被他唬住,不敢言语,枇杷跪地死拦:“少爷您醒醒!我知道您一心为了小姐好,可您怎么不想想,若是今日犯下血案,被大理寺拘了去,判个斩立决,待小姐醒来,我们该怎么和她交待?”
这句话成功阻住谢知方的脚步。加裙琉三五嗣八零久泗零
他咬牙沉yin半晌,将佩剑掷在地上,使枇杷取来严冬穿的大氅,将昏迷不醒的女子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打横抱起,俯身凑在她耳侧,声音哽咽。
他说:“姐姐,我带你回家。”
从今往后,再不教你离开我半步。
我定竭尽所能,护你周全。
那些个欺辱过你的,我必让他们十倍百倍奉还。
谢知方打了个激灵,从噩梦中醒来。
后背早就shi透,心口还残留着清晰的痛感。
他睁着眼睛,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方才那令人肝胆俱裂的场景只是一场长长的梦。
他们已经将齐家远远踢开,这会儿正身处前往外祖家的船上,窗外碧波荡漾,一轮圆月挂在天边。
他仍旧不放心,起身披了件外衣,走到隔壁姐姐的房间。
谢知真正沉沉睡着,他对惊醒的枇杷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出去,接着便坐在地铺上,痴痴看着姐姐安静的睡颜。
不多时,谢知真似有所感,缓缓睁开双眸。
看见弟弟,她微微皱了眉,正打算让他快快回去歇息,却见个头比她还高的少年将脑袋凑过来,不胜依恋地贴着她的手臂,声音里带了哭音。
他低声道:“姐姐,我做了个噩梦。”
像是四五岁时候,姐弟俩刚刚分房而睡,他自己怕黑睡不着,总是拖着满脸的鼻涕和眼泪偷偷过来找她的模样。
谢知真忽然心软,将男女大防短暂抛在一边,抬手摸了摸他散着的发,柔声道:“梦都是假的,有姐姐在,阿堂不怕。”
谢知方带着鼻音“嗯”了一声,握紧她的手,就这么扭着脖子歪着腰坐着,竟然睡着了。
谢知真无法,使出浑身力气将弟弟拖到床上,无论如何都挣不开他的手,只好分给他一半被子,又用帕子擦干净他脸上的泪。
夜深人静,她困得了不得,听着弟弟平稳的呼吸,渐渐放松下来。
姐弟俩头挨着头,一并睡了。
第四十七回中秋佳节阖家团圆,兄友弟恭另起
姐弟二人随大舅舅陆路转水路,看尽沿途风光,赏遍风土人情,优哉游哉地抵达临安城之时,恰是中秋佳节。
宋太夫人望眼欲穿,两日前便使小厮们往码头上守着,收到宋敬派人送去的准信后,更是命宋家二老爷和叁老爷亲自来接。
也不怪老太太兴师动众,却原来仙逝的谢夫人是宋家最小的女儿,上面叁个哥哥并父母双亲皆待她如珠如宝,要星星不给月亮,衣食住行,无一不Jing。
无奈女大不由人,刚刚长到十五岁,便教谢韬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小白脸哄了去,远嫁长安,不出几年又溘然长逝,老太太伤心得险些哭瞎双目,宋敬更是大闹谢府,险些斩杀了妹婿。
宋谢两家反目成仇,可姐弟俩却是嫡亲的血脉,如何忍心抛却?宋太夫人每寻到什么好物件儿,总要妥帖地收起,待到大儿子去长安述职时,便使他捎去,又令他绘了姐弟俩的画像,留在手边时常观看,只苦于山长水远,不便相见。
因此,知道一双外孙要来府中小住,太夫人高兴得好几宿没睡踏实,一会儿令丫鬟们翻找出库房里压箱底的珠宝首饰,但凡有适合年轻姑娘的,便教她们小心收好,单等谢知真来,一会儿令经商的二儿子宋岐去宋家马场里挑几匹性情温顺的千里良驹,给谢知方预备着,又和几位儿媳一起挑拣衣料,预备给二人裁制秋冬的新衣。
船尚未靠岸,一大群乌压压的人便簇拥着两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迎了过来。
谢知方亲手为姐姐戴好帷帽,遮去越发明艳的娇颜,又不放心地帮她把面纱整理好,命枇杷和青梅两个小心伺候着,这才前头开道,跃下跳板,和另外两位舅舅厮见。
宋家的人生得都好,二舅舅宋岐留着美髯,举手投足有落拓之气,叁舅舅宋璋一手创立了临安赫赫有名的引泉书院,身为山长,温文儒雅,气质清贵。
谢知方的膝盖还没弯下去,便被两位舅舅一边一个死命拦住。
宋岐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行这些虚礼。几年不见,明堂长高了不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