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血丝。
这这这、这是姜恬的房东?
他眼睛里面的星星呢?
他眼底的光芒呢?
他那股“老子最牛逼但老子不说”的轻狂呢?
这位房东身后的烟灰缸里烟头快要摞成山了,沙发边的垃圾桶里面和地上都躺着被捏扁的啤酒易拉罐,颓的不能再颓了。
这场景还让人…怪、怪想幸灾乐祸的!
苏晚舟眨了下眼睛,突然仰天长啸:“哈哈哈!苍天有眼!”
魏醇:“……”
笑完苏少爷捂住嘴,没挡住心底的兴奋,语调上扬:“哎,说说呗,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被打了一拳的魏醇沉默地转身,弯腰收起沙发上的夏被。
苏晚舟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意外,心说,这人脾气真好耶,打不还手的咩?
还没等苏少爷扬着眉毛诧异完,面前的人收好被子霍然转身,一拳砸在了苏晚舟脸上,打得苏晚舟连着后退了三步,捂着嘴角,骂出一声:“卧槽!”
魏醇甩了甩拳头,彬彬有礼:“请坐,喝水吗?”
苏晚舟:“……”
“恬妹电话打不通,她没说她去哪了?”苏晚舟揉着嘴角,臭着脸坐进沙发里。
魏醇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意思明明白白:
我知道她去哪还在这儿傻等?
“哎。”苏晚舟忍了又忍,没忍住,“你俩,到底因为什么分的手啊?听说你是OB老板啊,我倒是可以卖你个人情,你给我免个7年、8年的VIP费用,我帮你劝恬妹。”
倒不是苏晚舟想帮这人,而是这位被甩的哥们看上去实在是太他妈可怜了,丧出星际了好吗?
好像一只宇宙无敌巨他妈丧的,丧家犬。
魏醇垂着眸子,半晌才开口:“她发现我是魏醇。”
“……你是谁?”
“魏醇。”
“……卧槽!打扰了,帮不了。”苏晚舟一脸惊恐。
楚聿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魏醇按了免提。
楚聿先是叭叭了好几分钟心灵鸡汤,最后在他说到“天涯何处无芳草”的时候,魏醇盯着手机,沉声开口:“闭上你的嘴。”
“行,好,我不说了,”楚聿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嫂子美,嫂子乖,嫂子blingbling惹人爱!”
“说事儿。”魏醇打断了楚聿的话。
楚聿“嘤”了一声,迅速切入正题:“私家侦探说在法国那家餐厅蹲到那个以前跟江樾哥一起吃饭的女人了,但没看清容貌,醇哥,要不然我去一趟?”
“法国。”魏醇蹙起眉心。
姜恬从昨天上午就失联了,电话一直关机,会不会她已经回法国去了?
楚聿的电话刚挂断,庭院外面停下一辆黑色的奔弛,西装革履的姜忬从车上下来,沉浸在“姜恬男友兼房东居然是魏醇”的惊悚听闻里的苏晚舟一探头:“姜忬怎么来了?”
魏醇头快疼死了,太阳xue往死里蹦着疼。
昨天经历被分手,想抱抱他的小姑娘,不但抱不到,连电话都打不通。
今天更行了,女友身边的男性一个一个第往他面前凑。
这是不想让他活了。
苏晚舟好心给魏醇解惑:“哎,这就是差点成为你大舅哥的男人,姜恬没有血缘的哥,姜忬。不过你知不知道也没什么用,反正恬妹已经跟你分手了。”
我谢谢你。
魏醇沉默地看着姜忬从门外推门进来,看见他和苏晚舟,姜忬愣了愣:“姜恬已经走了?”
魏醇直觉这个看着像是“全世界都欠我八百万”的男人知道姜恬的去向,他按着太阳xue开口:“你知道她去哪了?”
姜忬有一个秘密。
整个姜家都厌恶姜恬、对姜恬冷漠的时候,他却对这个从小以妹妹身份养在他家、却待遇连保姆都不如的女孩,有种难以言说的微妙好感。
那时姜忬15岁,因为犯错被姜父用木棍打得浑身都是伤,他在客厅跪了一整夜,夜里 2点多的时候,下楼倒水喝的小姜恬看见了姜忬,她先是愣了愣,然后掉头跑了。
没过多一会儿,小姜恬又回来了,手里拿了一条小毯子和半个橘子,她压低声音,用法语小声询问:“你要不要睡一下?我帮你看着他们?”
小姑娘眼睛明亮又清澈,像是一汪清泉里映着的满月。
姜忬看了她很久,摇头:“谢谢。”
但那种对她的好感,随着年龄的增长,发展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
姜忬的情愫曾被父亲看出来过端倪,姜父只冷着脸说了一句话:“姜忬,你先在拥有的、以后得到的,都将是姜家赋予你的,你明白吗?”
姜忬当然明白。
因为明白,他才能冷眼旁观姜家人对姜恬的不公平待遇。
因为明白,他才能在前天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