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转角,他看见了坐在餐厅的姜恬。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投射了大片色彩在原木色的餐桌上,姜恬就坐在那儿,穿着绿色棉麻布料的吊带长裙,手里端着茶杯。
清新的迷迭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迷迭香茶。
魏醇瞳孔微缩。
她知道那扇窗子上的彩绘是伊甸园里亚当和夏娃被蛇引诱吃下智慧果的故事,她知道楼梯扶手上的雕花都是什么植物。
她说魏醇是她的男神,但她不知道那些歌都是江樾谱曲填词的作品。
她跟江樾一样喜欢小动物。
现在这个姑娘正戴着一副蓝牙降噪耳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扇窗子的彩光里,喝着迷迭香茶。
魏醇突然想起某次江樾从法国回来,拿了个玻璃的小罐子,泡了一壶迷迭香茶给他尝。
江樾好像就是从那次之后,才开始特别喜欢迷迭香的味道。
如果是江樾在,他会不会喜欢这个跟他十分默契的有着共同爱好的姑娘?
或者,江樾会不会比他更早熟识这个坐在餐厅里的姑娘?
魏醇感觉太阳xue开始突突地跳着疼。
他抬手按了按。
姜恬戴着耳机,与世隔绝似的,耳畔都是魏醇的歌声,一首《天堂失火》循环了好多遍,调子悠扬,让人安心。
她慢慢喝着茶,无意间抬眸,被靠着墙壁站在楼梯上的房东吓了一跳。
房东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沉沉的气势。
姜恬愣了愣,刚想叫他,转念想起房东刚才在楼上用食指推开她的动作,撇了下嘴,十分记仇地没有开口。
但房东那副安安静静的样子她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
不是,怎么了?
是不是在那些花语什么的里面找到关于前男友死因的线索了?
姜恬不开口,却故意把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回桌上,发出一点响声。
房东像是灵魂出鞘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咳。”姜恬装作嗓子痒,重重地咳了几声,“咳咳咳!”
站在楼梯上的人终于有反应了,像是被惊醒一样,掀起眼皮看过来,眼底压着莫名的情绪,嘴角的弧度也有点牵强:“请我喝杯茶吗?闻起来很香。”
想喝茶你就说啊。
在那儿凹什么造型!
装什么深沉!
怪让人担心的。
姜恬松了一口气,摘掉耳机又倒了一杯茶:“过来吧,温度刚好。”
房东大步走过来,姜恬突然有种错觉,这人步伐迈得气势汹汹好像生了闷气?
跟谁啊?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把茶杯推到对面,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房东却没有按照她想的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去,突然拽着她的椅背,把她连人带椅子一起转了个方向,手臂撑在她的椅背上。
“你消气了吗?”房东垂下目光,看着她。
姜恬愣了愣,她那会儿在楼上情绪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我没……”姜恬刚开口,房东的脸却离她越来越近。
近到能清晰看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和唇纹。
姜恬有点说不出的慌乱,伸出食指用指尖点住房东的额头,轻轻往后推了一下。
这样做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跟房东之前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所以刚才在楼上,是因为她靠得太近了人家才推开她的?
那她的脾气是不是发得有点没道理?
魏醇拉住姜恬的手腕,把额头抵在椅背上,偏过头就能看见姜恬白得几乎透明的耳廓和耳边带着自然卷的碎发。
魏醇声音有点哑:“姜恬,你有没有……”
有没有跟别人一起喝过迷迭香茶?
有没有认识过一个叫江樾的人?
魏醇没有把话问完,沉默地看着姜恬的侧脸。
姜恬靠着椅背慢慢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房东的眼睛,有点懵:“有没有什么?”
“谢谢。”房东.突然说。
“什么?”姜恬更懵了。
“谢谢。”
房东这么说的时候人已经站直了,但握着她手腕的手没松开。
姜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顺着他的力度跟着站起来,她其实是有点震惊的。
在楼上安慰他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前的事了吧?
现在说什么谢谢?
房东这反映弧也太长了。
而且,说什么谢谢啊?
突然这么客气她都有点不习惯了。
姜恬心里槽点太多,没忍住嘀咕了一句:“突然客气什么劲儿,刚才在楼上也没见你这么客气。”
“不是为了之前的事,是提前的道谢。”房东说完他轻轻拉了下姜恬的手腕。
她感觉到自己鼻子撞上了他的胸膛,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