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闪过这样的想法,一点犹豫都没有,跟着一起上了二楼。
房东的卧室简洁得像是快捷酒店,桌子上除了一个烟灰缸什么都没有,他老老实实地躺在自己床上,姜恬听见他语气淡淡,沉声说:“要是能看见鬼就好了。”
怕鬼的姜恬:“……”
她面无表情地把水杯放在房东床头,内心比台风海啸火山爆发还激烈。
并且非常想掐着他的脖子好好问问,鬼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房东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姜恬一边想要守着他怕他出意外,一边又想要工作,但那些瓶瓶罐罐都是玻璃制品,稍微一动就有声响,她也不忍心吵醒一个看上去很伤心的人。
手机正好震了一下,苏晚舟发来的信息:
【我把我的整个灵魂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收到苏晚舟这种酸唧唧信息是每天都要经历的,姜恬都麻木了。
苏少爷美其名曰是帮她找做香水的灵感,让她体验爱情的甜,故而只要闲着就上网搜些rou麻的句子发过来。
姜恬看了眼熟睡中的房东,踮着脚尖走到二楼阳台,给苏晚舟拨了个电话。
“恬妹,今儿出来喝点么?”苏晚舟一听就是刚睡醒,估计连床都没起,声音懒得像是梦话。
姜恬压低声音,小声问:“你能不能帮我买点不出声音的容器送来,塑料的或者防水纸的都行,我调香用。”
“一次性水杯行不?”苏晚舟直接问。
姜恬想了,依然小声:“最好是透明的,比纸杯小一点的。”
苏晚舟笑得挺开心:“行,等着吧,正好看看你住的地方什么样,给我发下地址,一会儿就到。”
苏晚舟从小就特别够意思,姜恬每年都是在法国呆的时间多,回国也就呆上两个月,一群发小里别人都是在她回来的时候聚聚她在国外时也不怎么联系,只有苏晚舟经常给她发信息,逢年过节还寄礼物给她。
Lune是只不甘寂寞的猫,昨晚就趁着房东酒醉爬上了人家的床,一直到现在还在人家床上睡着,睡得一点猫样都没有,露着肚皮上的白毛非常不注意形象。
姜恬听了几遍魏醇的歌,苏晚舟的信息就又来了:
【出来。】
姜恬踮着脚从房东卧室退出来,轻轻掩上门,才跑着下楼,出了院子看见苏晚舟穿着睡衣趴在驾驶位半摇下来的车窗上,还打了个呵欠。
“就这样开车来的?苏晚舟你是不是嫌命长?”姜恬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嘶,恬妹,我发现你一点良心都没有,苏少爷牺牲宝贵睡眠时间给你江湖救急来了,你不感动?不荣幸?不幸福?”苏晚舟车里摸出个两个盒子丢给姜恬,“给,透明塑料容器。”
两个盒子同时飞出来姜恬有点接不过来,只抱住一个,另一个落到地上,姜恬蹲下去捡,手还没碰到盒子,指尖一顿,噌地拿起盒子怼到苏晚舟鼻尖底下,声音猛然拔高:“验孕试纸?!”
苏晚舟摸了摸鼻尖:“哎,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想不起来有什么透明的塑料小容器,这里面不是有那个什么小量杯么,干净无尘,多合适。”
“……谁给你出的主意?”姜恬艰难地问。
苏晚舟还挺得意:“我自己啊,只有苏少爷这灵活的脑子能想出来好么!”
行吧,就苏少爷这个甭管麻将、扑克还是骰子从来没赢过的智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姜恬拿了东西就要走,被苏晚舟叫住了:“哎恬妹,给你跑趟腿也不请我进去吃个早饭么?”
“改天吧,房东睡觉呢,你这个大嗓门别进来嚷嚷了,会吵醒他。”姜恬边说边往二楼的窗户看了一眼。
“等会儿!这么护着他呢?”苏晚舟突然皱眉,眯起眼睛,“怎么着?你真谈恋爱了?”
姜恬关于感情上的事儿满嘴跑火车,不熟悉她的人真以为她是个换男友频繁的渣女,但苏晚舟知道她那些都是瞎掰,没一句能信的。
不过这次,怎么瞧着好像真对这个房东上心了?
睡个觉而已,还不让吵了?
这都中午了还不起床吗?!
“是啊,爱得死去活来,半分钟看不见就想得心肝脾肺疼。”姜恬研究着手里的盒子随口说。
苏晚舟眉头上的褶子悠地散了,觉得自己多虑了,明明姜恬还跟以前一样,他发动车子,笑道:“那行,我先撤了,改天啊,改天请我吃饭,我想吃你那个金枪鱼三明治。”
说完苏少爷给了姜恬一个飞吻,摆摆手:“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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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醇醒来的时候是深夜,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被送到了什么偷心偷肾的黑诊所。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台灯,楼下的那个姑娘就坐在他卧室靠门口的位置,穿着白大褂戴了一副挺大的眼镜,耳朵里塞着耳机,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