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姜恬:?!
-
☆、茶树
“因为我说的所有话都是骗你的。”
姜恬愣了愣,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是骗她的?
刚才还情真意切地厌倦医院、希望活着、憧憬未来呢,怎么突然就成骗了?
少年说的太多,她一时分辨不了到底他哪句话是骗人。
不良少年蹲在地上摸索着,找到之前掉了的打火机,“嚓”地打出小火苗,用手笼着火点燃了烟。
姜恬在火光亮起来的时候短暂地看到了少年高挺的鼻梁以及垂着的眉眼,看不太清,只觉得他眼睛深邃,应该是个挺帅的人。
“我刚才说的所有话都是现编的,不过呢,你去ICU或者重症监护室里瞧一圈就知道了,没活够的大有人在,年纪轻轻没什么过不去的,向前走,走得快一些,那些你以为不过的过去,就会被你甩开了埋在时光深处,再老成一坨化石。” 少年语气突然正经了些,叼着烟起身,靠在天台防护栏上,掀起眼皮看她,“你挺冲动的,说跳就跳?”
“没有人希望我活着。”姜恬冷静地陈述着。
“啧。”少年冲着她呼出一口烟,语气严肃,“我希望啊,你也希望的话,这就两个了,以后还会有更多,要给自己遇见的机会,不要没等到最后就提前结局,耐心点。”
姜恬被他说得有点愣住。
“再说了,他们不希望你就不活了?这么听话?”少年说。
夜风吹过,香烟的味道弥漫在冷空气里,这位叼着烟的少年正经不过三秒,自己说着说着又笑了:“傻愣着干嘛呢,走了,这破地儿冻死人了。”
说完少年猝然结束对话,看样子是准备走了。
姜恬蹙眉,提出疑惑:“那你身上的消毒水味是哪来的?”
“啊,这个啊,打了一架去医院做了个伤口消毒。”他大笑,把打火机丢给她,“赶紧回家睡觉吧妹妹,路过药店买点药备着,在这吹了一夜风,明儿估么着要感冒。”
“你呢?你去哪?”姜恬忽略掉他对她的称呼,问道。
少年背对着她摆了摆手,动作舒展利落,指间夹着的烟蒂闪过一点猩红的火光,高高的身影踏进楼梯口的Yin影处,笑道:“去天堂。”
姜恬当时一直处于震惊的状态,在一个正准备自杀的深夜,突然冒出个人把你拦住了,跟你说了一堆让你同情的话,在你的同情心达到巅峰并且早把要自杀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
这人顽劣一笑,告诉你,嘿嘿,信了吧,我都是骗你的哦。
完事还说什么要去天堂?
姜恬心里燃起熊熊怒火,少年已经走进黑暗里看不到身影了,她憋了半天终于骂了一句:“你去个屁的天堂!骗子!你这种人是要下18层地狱的!”
连这个“屁”字都是刚才听少年说话时学的,第一次运用,喊得很没有威慑力。
下楼的人被骂了一句心情还不错,居然还唱起了歌:“那一刻暖阳黯淡无光,只有你眸间春色三两,大片盛开的是罂粟而不是海棠,哦天堂失火……”
对,天堂失火,烧死你!姜恬气急败坏地想。
后面的歌声被晚风吹散,姜恬并没听清。
第二天,姜恬果然被那个骗子少年预言中了,真的因为站在顶楼吹了一夜风生了场病,喷嚏打得震天响,鼻涕眼泪流个不停,因为嗅觉失真,连调香的工作都不得不停下来。
那会儿她还不是首席调香师,只是进了国际品牌的调香团队,还没研究出拿得出手的作品,严格来说连调香师都不算,重复的工作只有分析原料和仿香。
一病病了好几天,终于退烧时姜恬又有点迷茫。
那天在顶楼,那个少年真的出现过吗?
还是她自己到底没有勇气跳楼,临阵退缩,所以才臆想出这么个人?
姜恬对少年最后唱的那首歌记忆犹新,在网上搜了很多次歌词,一无所获。一开始她是疑心自己听错了,日子一久姜恬也有点记不清,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那个少年真实存在过。
也许只是她的幻觉。
但那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夜晚到底给姜恬的生活增加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她开始对生活有所期待。
第一个期待就是希望自己能调出一支堕天使一样的香水,纪念那个不知真假的夜晚和少年。
更隐秘的期待是,希望与他重逢。
日子忙忙碌碌地过着,直到有一天,姜恬在出租车上突然听到跟那天晚上相同的调子,那个谎话连篇的家伙摇身一变,成了火遍全国的歌手。
也是那天,姜恬知道了他的名字,魏醇。
姜恬举着热饮坐在24小时便利店窗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偶尔走过的行人,像是坐上时空机漫步回了18岁那年的顶楼,魏醇当年说过的话又细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便利店里放的是E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