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没有跟你说过吧?他有一份为期十年的契约,其实我曾经试图买断这份契约的,可是没有人在乎这些钱,所有人在乎的都是那家伙的身体。有的时候真的好恨,好想把他的身体毁灭掉,一堆白骨,还值得他们那么在乎吗?”
姬曌惊骇不已,姒博竟是如此的恨他吗?
“那个家伙害了我的一生。十三年前他指着我,说我像太阳神阿波罗,还问我是不是也去上圣荣中学,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准备到哈佛大学读书了,所以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可是过了一年半的时间,居然听到有人说他为了我找遍了整个学校,也因为我打算放弃圣荣中学的学业,不管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听到千里之外有一个人那么挂念自己,心都会有点涟漪的吧?一念之差,就中断了在哈佛的学业回来了。在校长室门口,那个家伙居然就那么自来熟的拉着我的手,要我辅导他功课,好像天生我就是他的人一样,没有半点的隔阂和距离。他拼命把我往他的世界里拉,是的,在那段时间里我过得很开心,但是我也知道,那只是因为我是过客的缘故才会开心的,终究有一天我会回到原本属于我的世界,就好像你,终有一天会回到属于你自己的世界,虽然这七年来你一直想留在我的世界里,但这是不可能的。对不对?”
姬曌真的好想问这个‘你’到底是谁,可是话却堵在心口,痛得说不出来。
“我没想到他会那样对待他自己的生命,更没想到他的做法会那样的刺激到我。有如梦魇挥之不去,没有办法做别的事情,没有办法回到从前悠然世外的人生。我居然会在哈佛大学毕业后投考了见习督察的职位,整个家族的人都认为我疯了。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疯了,就这样被他拉下苦海。”
黑暗中,姬曌听着姒博的喃喃自语,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十年啊,真是害人害已。
“你先休息吧,我也有点累了。”姒博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姬曌突然就扑过去,一拳击向姒博,姒博敏捷的避过。
“把你当成那个家伙,一直做那个家伙的替身,你很恨我吧?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放你走,其实以前你也可以走的,是你自己要留在我身边。可是以后你不可以再留在我身边了,我不再需要你啦。”
姬曌听得心都碎了,这个人,宁愿要一个替身,也不愿意要他。这么近的距离,闻到姒博的气息,姬曌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爱和恨,可是这么近的距离,却不敢伸手抱,也不敢开口说。
姒博终于还是叹息了一声,在黑暗中向门口走去。
姬曌浑身发软的滑坐在地上,终于开始哭泣。
姒博突然间就停住了脚步,猛然回首,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听到他突然间就急促的呼吸。
在黑暗的房间里,姒博听到那个滑坐在地上的人用充满情欲,渴望,痛苦,绝望的呢喃:“我爱你,我爱你,请你一定要爱我,我会对你千依百顺,只要你爱我。”
姒博惊得像触了电,麻得头皮都滋滋作响,但只是瞬息之间,他已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和心情。他——
向着黑暗中的姬曌走过去,慢慢的跪了下来,慢慢的伸出手,去拥抱姬曌。
姬曌突然伸出手打向姒博。他不要这个可恨的人把他当成那个‘你’,他不要这个可恨的人把他当成黑暗中的替身。
但是姒博却完全没有把他的反抗放在眼里,径自抱着他,不管姬曌怎么打他,他都抱着他不放手。姬曌打着打着手就软下来,难道被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一直抱着,能狠得下心一直打下去吗?
在黑暗中,姒博吻了姬曌的唇,唇与唇相触的那一刻,姬曌几乎窒息。等待得太久,那怕是蜻蜓点水般的爱抚也足以令姬曌融化。在这一刻他很温顺,真的很温顺。姒博很顺利的吻着他的唇,吻着他的颈,吻着他的红蕾。
姬曌的身体不停地在颤,不停的在颤,止不住,也不想止住。姒博的手爱抚着姬曌的全身,从上而下,再由下而上,最终停留在中间,抚摸着,挑逗着,却并没有急着深入。
把时间停留下来吧,若是只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从这一刻起快乐到死。姒博在黑暗中索取着姬曌那充满情欲的味道,索取着姬曌那充满爱情的味道,姒博知道这些味道是属于自己的,是可以从姬曌身上欲取欲求的。
爱,有如巧克力一般浓郁甜腻,从头到脚包裹彻底,没有缝隙让爱溜走。
姒博将孽根挺进姬曌的身体,但是却并不顺利,姬曌一直在颤抖,那紧窒谷道更紧,夹得姒博的孽根生痛,痛得彻底,竟化成了浓情。情和欲原来都是可以这么彻底,这么真实的在身体中存在,不再是一种形而上学的名词或者空洞的形容词,而是真切的体验。
痛过之后便是化不开的渴望,解不开的激奋,制不住的澎湃。
要,要,要,要,要,要——不停。
不想停。
不愿停。
不能停。
快乐到死!
第二天早晨,宋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