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蕊问他:“你杀的是贾仁义,对吗?”
风思行偏头看向云蕊:“你怎么知道?”
云蕊说道:“云州城贴了告示,要通缉你。”
风思行没有多言,只沉默着。
云蕊说:“你平素有些冲动,却并非不智,你是不是见到了谁?”
风思行讷了片刻,对云蕊说:“我昨日在贾府见到了我妹妹。”
“风靖雨?”
云蕊皱眉,想起上周目的事。风靖雨确实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在云州,云蕊便是因叫风靖雨见到了相貌,才给掳到了明教。
风思行接着说:“她嫁给贾仁义,做他的妾室。”
云蕊立即就明白风思行为何冲动。就算是普通的兄长,见到妹妹嫁与人做妾受辱,也不一定能忍受住。何况两人关系不lun,风思行对风靖雨执念颇深。
云蕊说:“你怎么知道她是你妹妹,而不是同你妹妹相像?”
“我妹妹幼时,腰间被铁水烫了一块,留了疤,一直消不去。我大哥风思平就为她在腰间刺了一丛梅花遮掩。”风思行说,“我死也认得那丛梅花。”
云蕊想,风靖雨怎么嫁给了贾仁义?莫非明教要利用贾府做什么事吗?
风思行突然出现,杀了贾仁义,风靖雨下一步会做什么?
云蕊念及此,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风靖雨爱做什么做什么,与她无关,她犯不上帮她,也犯不上碍她。云蕊只要保证风思行无虞,就算问心无愧了。
风思行说:“为何她不认我……”
“什么?”
风思行说道:“我当时想带她走,可她明明认出我来,却装作不认识,还逃走了。我杀了贾仁义,要是贾府难为她怎么办?”
这不是当然的吗?她嫁给贾仁义,乃是明教安排。风思行突然冲杀出来,坏了她的计划,她为了让计划进行下去,也为了活命,当然得是这副反应。
云蕊说道:“你不用担心她,以她武功机智,遇上什么险境,都有办法脱身。而今该多想想自己。”
风思行说:“你的话……就好像你认识她一样。”
“不认识。”云蕊立刻否决,“只是大约猜得出是什么性子。”
这时,仆役来报,说:“将军,姑娘,云州州府苏尧臣苏大人求见。”
云蕊眼皮一跳,问:“见谁?”
“当然是将军。姑娘是女主人,苏大人不会冒昧求见。”
风思行坐起来,云蕊却说:“便说将军不在,我去见他。”
“不用。”风思行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见他。”
说着,风思行走出屋门。云蕊赶忙追上,对他说:“你死不承认吧,云州官府没有铁证,是不敢动你的。”
风思行说:“我杀了便是杀了,不会否认。”
“将军,此时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先留住性命,日后才能继续找你妹妹啊。”
风思行说:“我意已决,多说无益。”
云蕊叹息:“你怎么这么死脑筋?风靖雨若晓得她害了你,你要她愧疚一辈子吗?”
风思行咬着牙,不说话。
风思行同云蕊走到待客的正堂,一名穿白衣的翩翩公子正等着两人。白衣公子向风思行行礼:“下官苏尧臣,见过将军、夫人。”
风思行负手虚抬:“苏大人多礼。”
风思行是从四品,云蕊可是平民。云蕊向苏尧臣盈身行礼:“民女见过苏大人。”
苏尧臣负手虚抬说:“夫人多礼。”
三人各自入座,苏尧臣刚要开口,风思行说:“我知道苏大人为何而来。”
“噢?”
风思行说:“为贾府的命案而来。对吗?”
苏尧臣点头:“正是。”
风思行说:“人是我杀的。”
苏尧臣听了,很是诧异。他并非诧异凶手是风思行,他诧异的是,风思行竟直接承认了。
苏尧臣说:“本朝律令,杀人偿命。就算将军是朝廷功臣,也要流放边境。”
“我知道。”风思行说。
“那将军还要认?”
风思行说:“我敢做就敢认。”
苏尧臣说:“不论将军如何想,可否先待下官说完来意?”
风思行点头:“说。”
“贾仁义的母亲是尚书左仆射文谦益的ru母,姐姐是文相的侧室。他在云州借文相之势,称霸已久。”
风思行冷笑:“难怪他的府邸那么大。”
苏尧臣说:“是,此人勾结豪强,兼并土地,致数百户百姓流离失所。而今云州局势动荡,就是因农户失了土地,无以为生,只得做了流民,成了强盗小偷。”
云蕊想起上周目时,她和齐王途径通州,听说通州百姓造反作乱一事。
风思行不懂治国安邦,只问:“他在云州欺男霸女,鱼rou乡里了?”
苏尧臣一听,晓得风思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