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云蕊突然意识到,齐王不在的时候,她的生活更加惬意,没有那种喘不过气的禁锢感。
云蕊卸了钗环,躺在床上,轻轻哼着歌,手在床幔间舞动。倏然,她听到一声细微的轻响,是木窗吱呀的声音。云蕊立刻坐起来,透过软罗轻纱,警觉地看向外头。霎见一个黑衣曼妙的女子身影走来,云蕊下意识按剑,却发觉腰间没有剑,便抓住了她遗落在床上的腰带。
一只布满茧的修长素手拉开了纱帐,一个黑衣雪肤,发丝微卷,英气妩媚的女子显出脸庞来。云蕊看到她的容颜,瞳孔讶异地微缩。眼前这个女子,模样和她极似,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你……”云蕊说,“你就是风家的小妹,风靖雨?”
“是。”风靖雨道。
云蕊说:“你也是陆炎的徒弟?”
“是。”风靖雨说。
云蕊倒抽一口凉气,她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风靖雨。
云蕊说:“你是来杀我的?”
“不是。”风靖雨摇摇头说,“我是来进行任务的。”
云蕊问:“什么任务?”
风靖雨说:“杀齐王。”
“什么?”
风靖雨说:“阿拉木图任务失败被囚,已在生死一线,无论齐王府还是明教都不会放过他。我要杀了齐王,完成任务,他才有生机。”
云蕊也是一愣,才回想起,阿拉木图才是陆炎的真名。
云蕊说:“你让我做?”
“不。”风靖雨说,“我来做。”
云蕊明白过来:“你不能接近齐王,但我可以。你我容貌极似,你可以伪装成我。”
风靖雨点头:“没错。”
云蕊看着风靖雨,十分疑惑。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风靖雨不知道,她是可以通过刺杀齐王来救下陆炎,但她刺杀齐王,必死无疑,甚至还会牵连到她的父兄。她不在乎这些吗?
云蕊问她:“你刺杀齐王,必死无疑。”
“未必。”风靖雨说,“在你的位置上,悄无声息的杀了齐王,并不是一件难事。”
“呵。”云蕊讽笑说,“齐王若死,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便是我。你是想先杀齐王,再嫁祸于我。如此,你无恙,你父兄无恙,陆炎也无恙,死得人便只有我。”
风靖雨说:“你还不算太笨,不枉我将你送到木乃奚。”
云蕊瞳孔一缩,不禁喃喃:“什么……”
风靖雨看着云蕊,说:“我那天在云州见到你,发觉你的模样与我极似,便将你打晕,送到了木乃奚总部。多亏有你在旖红阁,转移了风思危和风思言的注意力,神火金杯的任务才能进行得如此顺利。”
云蕊说:“我早知我是棋子,不用你来提醒。”
风靖雨说:“你觉得你对明教是棋子,殊不知,你对齐王,一样是棋子。”
云蕊说:“这是挑拨?”
“挑拨吗?我以为你心里清楚。”风靖雨不禁冷笑,她冷笑的模样与陆炎真是相似,“女人真是可悲的生物,齐王做出爱你的样子,你便不忍心伤害他,甚至不愿看看他是如何利用你的。若非利用,怎么会先将你紧紧束缚,又在抓到陆炎之后,不再见你?”
“你……”
云蕊刚要反驳,风靖雨便说:“你还记得齐王侧妃李蕙仙是如何死的吗?你难道没有发觉,你和李蕙仙落入了同样的境况?你真的不想离开?”
云蕊说:“我想离开,但我更怕死。”
风靖雨说:“怕死就好办。”
“什么?”
风靖雨说:“我改变主意了。既然你爱齐王,我就让你来杀齐王。”
云蕊感到不可思议:“你疯了。”
风靖雨说:“杀齐王,你得死,不杀齐王,你一样得死。甚至连住在你家的白牡丹,也会死。”
云蕊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白牡丹?”
风靖雨说:“我怎么不知道白牡丹?你以为我没有事先调查过你的底细,就把你送到总部了吗?还是你以为,我会任由风思危查出你的真实身份?”
云蕊说:“你真以为,我会在乎白牡丹的性命?”
“我和陆炎,比你想得更了解你。”风靖雨对她说,“白牡丹有个弟弟,她费尽辛苦找到了他,如今他们两个一起住在你家,虽然日子清贫些,但很幸福。还有碧珠夫人,她怀孕了。”
“怀孕了?”云蕊感到诧异。
风靖雨说:“你被拘禁得太久,又不能与外人联络,自然不知道。齐王近些天都在碧珠那儿,他也正要向皇帝陛下请旨,将碧珠晋为齐王侧妃。”
碧珠怀孕了?齐王要将碧珠晋为齐王侧妃?
云蕊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难言的失落。
她一直以为,齐王是真的爱她,所以才对她这样好,原来,齐王对她的爱,是可以随时赋予别人的。
风靖雨接着说:“齐王爱你,是因为你给了他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