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王府待不下去了,还能回云家庄,和白牡丹一起唱曲消遣。
正值此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不像银珠的脚步。云蕊走到门前,撂起门帘,只见李侧妃的侍女碧珠红着眼、散着发跑过来,她扑的跪在云蕊跟前,哭喊道:“侧妃,求您救救我们主子吧!”
“怎么回事?”云蕊问。
“殿下说,李侧妃谋害于他,是燕王的细作。”
云蕊一下没反应过来。李侧妃是燕王的细作?这怎么可能?
虽说李侧妃是喜欢她的教书先生,可不至于如此不智。她若相助齐王登基,以她的家世,未来至少是个贵妃,说不准还能做皇后,乃至太后。她怎么能去害齐王?
云蕊说:“这不可能,就算李侧妃害怕殿下,也不会这样害他。”
“侧妃说得正是,求求侧妃,去救救主子!”
云蕊无言,转身回到屋里。碧珠要追进来,却被银珠拉住了。银珠呵斥道:“你做什么呢?主子屋里,是你能进的吗?”
碧珠在外哭喊起来,云蕊只当没听见。
李侧妃人还不错,相处这么久,除了刚入府时,她给过云蕊下马威,后来还算和谐,云蕊愿意救她。但此事并非小事,若李侧妃真是燕王细作,就算是云蕊,也不好劝齐王息怒。毕竟,李侧妃是在断齐王的前途和理想啊。
云蕊不禁叹息,她也是细作,难免物哀其类。
云蕊打开游戏,存了个档,然后穿戴好,掀开门帘。碧珠正哭喊着,见云蕊穿戴好出来,也愣住了。云蕊对碧珠说:“带我去见殿下。”
云蕊匆匆忙忙走去李侧妃院,碧珠银珠一左一右搀着云蕊。云蕊跨过李侧妃院的门槛,绕过照壁,只见李侧妃面色惨白,发丝散乱地跪立在院中。温义和风思言站在齐王左右,米宦指挥着若干王府宦官守在院内。齐王见云蕊来了,又看到云蕊身边的碧珠,立刻皱眉,说:“给这乱言惑主的婢女赐杯毒酒了断吧。”
碧珠噗通一声跪下,左右宦官正要去抓碧珠,云蕊即刻阻止:“且慢。”随后走到齐王身畔,柔声问道:“敢问殿下,姐姐犯了何事,何至于此?”
齐王从鼻尖沉叹出一口气,愤懑地说:“你自己问她吧。”
李侧妃道:“妹妹不必为我求情了,我出卖了殿下,罪孽深重,万死难抵。”
“出卖?”云蕊疑惑。
李侧妃说:“我偷了殿下的信,把信交给了燕王。”
云蕊突然就想到了那封【清君侧】密信,李侧妃也一定看到了,可她怎么就这么偷了?她难道瞧不出之中的问题吗?
云蕊一时也只能沉默,只听温义说:“殿下息怒,李侧妃毕竟出身世家,不可随意处置。”
云蕊听了,也打开了思路,劝说齐王:“姐姐相伴殿下十二载,若无正当理由,杀废都不好。而此事,传出去很不好听,还请殿下以王府名誉为重。”
温义点点头,赞赏地看了云蕊一眼。风思言倒是打量着云蕊,若有所思。
可米宦却阻止说:“殿下,无论如何,侧妃背叛殿下可不是小事,若是轻纵了,以后臣属必定心怀侥幸,以为自己背叛殿下也能被轻饶。须得杀一儆百才是。”
米宦说这话时,语气森寒。云蕊纳罕李侧妃何时开罪了米宦?
齐王无言地看了看温义,又盯视着云蕊。云蕊不禁低下头,做出低眉顺眼的样子。齐王看向风思言,问:“你以为呢?”
风思言说:“侧妃与温先生所言是理,殿下要真厌恶李侧妃,幽禁在院中,或者送去寺庙修行祈福,都是办法。不必要废黜,更无需杀害。”
齐王握着拳,走到李侧妃跟前,怒视着她。李侧妃面色苍白,却是一副冷冷清清的坚韧模样。云蕊突然觉得这女子可敬,她所作所为,都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她是为了离开王府,和她的教书先生团聚,这才出卖了齐王。
齐王面色森寒,他冷冷吐出命令:“幽禁,不许她走出院落半步,也不许她见任何人!”
宦官们领命:“是。”
齐王拂袖而去,温义和风思言不便久留,也都追上。一名宦官走到云蕊跟前,笑眯眯地道:“侧妃主子,咱们要奉殿下之命,封禁院落了。”
云蕊向银珠使了个眼色,银珠拿出一袋银子给宦官:“这是侧妃打赏你的,先在一旁候着,主子们有话要说。”
“哎哎!晓得了。”
宦官们纷纷退下,走前顺便把院落的门带上了。李侧妃这才跪坐在地,却突然仰头,癫狂地大笑起来。
“为何不杀我?为何不杀我?”
李侧妃突然止住笑声,盯着云蕊,说:“我可怜殿下。”
“什么?”
云蕊不知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李侧妃说:“殿下对你情深如许,而你对殿下的心意,远不如他对你的。”
云蕊说:“我很喜欢殿下。”
李侧妃笑了,她说:“你若真喜欢殿下,今日就不会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