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基本功比他扎实多了。没事,我教的徒弟还能有错么?”
殷逸温和地微笑:“好好努力,名次不是关键。”
许山岚受到鼓励,胸中热血涌动,忽然很想比赛快点到来,跟那个叫叶倾羽的认真比一场。
看完场地,几个人到安排的住宿地方落脚。省级比赛规模不算大,因此只住在市体校的招待所,条件一般,一进房间一股霉味。床单被套还算干净,雪白得仿佛医院的病床,被面上红彤彤的围成半圆形的字体:XX市体校招待所。丛展轶和许山岚雷打不动一个房间,顾海平和师父住在一起。殷逸不愿住在招待所,宁可回去明早再来,丛林只好由着他。
取来参赛号码、秩序册、运动员名签和就餐卡,赛前准备就算差不多了。大家今天都很劳累,殷逸和丛林晚上还要去和其他参赛队的领队教练吃饭,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丛林不愿意应酬也得去,面子上总得走个过场。但对殷逸提出偷偷请裁判的事,丛林仍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晚饭时只剩下三个师兄弟,都没怎么吃饱。顾海平明天就要比赛,多少还是有点赛前综合症,看着营养配餐吃几口就饱了;丛展轶更不用说,他还在减体重;许山岚吃得也不多,总觉得胸口堵得慌。
丛展轶问道:“还为叶倾羽的事?”
许山岚摇摇头:“哥,你明天就比赛了,你不紧张么?”
丛展轶想了想,说道:“还好吧。”
许山岚拧着小眉毛:“我挺紧张。”
丛展轶失笑道:“你紧张什么?你要比赛还得过几天,没到时候。”
“我是为你紧张啊。”许山岚瞪着眼睛说,“我一想到明天你要上场比赛,就手脚发凉。”
丛展轶见他仰着小脸,说得自然而然而又认真无比,心中微微一动。除了许山岚,身边没有一个人能这样实心实意地为自己担忧。所有人好像都习惯了丛展轶的独立,习惯了他一切都靠自己,包括他的父亲。似乎他就应该成熟稳重,理所当然在赛场上发挥正常水平,然后拿个冠军,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应该的事情呢?
许山岚不是对大师兄没有信心,那只是发自肺腑的,对身边最亲近的人真挚的关怀。
丛展轶慢慢走过去,把许山岚抱在怀里,少年的呼吸轻柔而又温暖,像是生命中唯一的慰藉。两个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直到许山岚困惑地低声唤道:“哥……”
丛展轶放开手,摸摸许山岚的头,突发奇想:“走,哥带你出去放松一下。”许山岚又惊讶又欣喜,连忙跟着大师兄跑出门去。
两个人偷偷溜出招待所,师父师叔都不在,也没告诉顾海平。许山岚小小的心雀跃着,好像他和大师兄在做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带着点刺激和兴奋。
两人跑到附近的夜市,在拥挤的人群中钻来钻去。许山岚白天上学,晚上必须跑回家练功,不能随便出去玩,电视也不能经常看,娱乐活动要比同等年龄的孩子少了很多。这次和大师兄一起出来,算是开了眼界,觉得什么都好什么都新奇。
“我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郑智化的歌声带点神经质的偏执和沙哑,从简陋的扩音喇叭里放出来;旁边露天电视里演的正是《火玫瑰》,风情万种的温碧霞一闪而过;街边录像厅门前挂着《真实的谎言》《红番区》的宣传海报。许山岚刚吃完一根皇姑雪糕,小心翼翼地把四大天王的明星粘贴收好,对丛展轶眨巴眨巴眼睛:“哥,我饿了。”
旁边就是一家饭馆,丛展轶观察了一会,觉得其卫生环境好像还可以信任,就拉着许山岚走进去。
这是一家饺子馆,已经坐满了几桌,人们一边喝酒吃饺子一边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丛展轶要了一屉芹菜猪rou的,又要了一屉素馅的,没敢要韭菜馅,怕许山岚吃坏肚子。
服务员脸上像挂了一层霜,用一种打劫的语气说道:“一共十块钱,先付帐!”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头把油腻腻的餐牌捏回去,拖长声音喊:“芹菜猪rou——素馅——”
许山岚饿得够呛,闻着饭店里热噗噗的香味,差点流口水。他问丛展轶:“哥,你也吃点吧?”
丛展轶摇摇头:“好不容易降下来,等比完赛的吧。”
许山岚晃着脑袋东张西望,冷不防瞥见饭店门口一个身影,不由轻轻“咦”了一声。
丛展轶问道:“怎么?”
许山岚犹豫地说:“好像是……啊——”这回不用他回答,丛展轶也瞧见了,门口站着的是白天刚刚认识的叶倾羽。他没进来,只是踮着脚尖往里瞧。
也不知为什么,许山岚对这个少年格外有好感,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叶倾羽面前:“你在找人吗?”
“啊,哦——”叶倾羽轻轻地说,“我找我师父和师兄。”
“你和他们走散了?”
“嗯。”
“我没瞧见他们。”许山岚没等人家问,自己主动交代。
“哦。”叶倾羽漫应了一声,脸上表情仍然清冷得很,不见得有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