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自尊想要拼一点正气。
然而这早就被日本特务机关识破了,沈熙觉这个上海共治会长平日里无所作为,现在正是利用他的好时机,中国人打中国人,这才是日本人想要看的好戏。
“别让他们出这条街。”
沈熙觉小声的吩咐身边的人,巡捕房的田队长陪他坐在工棚里,一脑门子的汗,不是没见过镇压□□,只是没见过这么凶的,除了巡捕,也不知沈熙觉打哪儿弄来了一群人,个个下手狠,打的那些暴动的工人头破血流,断腿断手,码头这一条街都快血流成河了。
巡捕房围了一层,宪兵队又围了一层,最外头还有保安队的人守着,田队长就想不通沈熙觉要不要下这死手,都是中国人,对付一下不就得了么。
田队长起初对沈熙觉的印象源于顾廷聿,知道他是个身子弱的少爷,吃了不少药也不见好,原以为他该是弱不经风的模样。没想到今早一见面儿,田队长就愣了,斯斯文文一位先生,眼里透出来的光冷的吓人,转脸又笑的比这三月的太阳还温和,只是到了这会儿,田队长真是不敢对他掉以轻心。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田队长见过顾廷聿刑讯犯人,今天见他的妻兄也是这般的心狠手辣,心想可不能得罪了这家子人。
想想也对,要是寻常人,哪能当上这日本人的高官,中日共治会的会长,那是比市长还有实权的人,还担着中亚银行经理的职位,只怕真是日本人的心腹呢。田队长虽是跟风倒的人,但对沈熙觉到也有几份鄙夷,毕竟还是中国人,看着他这为日本人卖力的样子,心里到底是瞧不上的。
“沈会长,您瞧都这样儿了。抓几人就收队了吧。”
田队长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几
百个华工被打的倒了整条街,惨叫声跟鬼哭似的,还有些嘴硬的,都满脸血的还在咒骂着汉jian走狗卖国贼,谁听了能顺耳呢。
沈熙觉起身走出了工棚,看着满街的伤者,小声对裴英说了两句,裴英便去集合打手了。
沈熙觉转脸笑着对田队长说道,“皇军交办的差事,不上心可不成。”
田队长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笑的真,总之是笑着点了点头。
从早上陪坐到过了中午,闸北的暴动算是压下去了,可能闸北以外的租界区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了,一切便结束了。
顾廷聿从巡捕房回到沈公馆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沈熙觉没在家,听下人说是去大世界听戏了。疲惫的倒在沙发上,他看着沈熙觉坐在车里离开了闸北,也看到了码头那儿的惨状,久久不能平静。
听戏?顾廷聿不禁皱眉,这个时候他真的有那份闲心吗?
直到午夜,沈熙觉才回到公馆。卧室里一片漆黑,顾廷聿坐在沙发上,沈熙觉刚要问,顾廷聿一把拉过他粗暴的吻了起来。
沈熙觉被他紧紧的束缚着,双唇被使劲的□□,连呼吸都有些来不急了,顾廷聿一边吻,一边脱去他身上的衣服,从嘴唇吻到颈间、到锁骨、再到胸口,顾廷聿掠夺似的亲吻着沈熙觉,每一下都像烙铁一样滚烫。
“……廷聿……嗯……”
沈熙觉发出微弱的□□,很久他们不似这样激烈的亲热过了。
顾廷聿把沈熙觉压在了床上,俯身凝视着他的双眼,沈熙觉回应着他的凝视,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拉的更新,鼻尖贴着鼻尖,灼热的呼吸互相吞吐,顾廷聿看着他、吻着他,眉头越锁越紧,最终他逃离似的把沈熙觉翻了个身,咬着他的后颈,进入了他的身体。
沈熙觉猝然皱紧了眉头,疼痛像浪涌一般将他淹没。
房间里蔓延着顾廷聿沉重的呼吸和沈熙觉沙哑的□□,刨去了人性和感情,剩下的只有野兽般的欲望。顾廷聿封闭了所有的感觉,只是机械式的律动,然而沈熙觉所承受的所有痛全都反噬似的撕咬着他的心。
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眼眶,滴在沈熙觉的背上。突起的背脊那么明显,皮肤上蒙着一层细汗,每一次的深入都能看到他的背脊深陷如一道沟壑。
顾廷聿闭上双眼,放纵的欲望,苏州河畔的血rou模糊历历在目,沈熙觉隐忍着,时而发出些许难以抑制的痛苦的□□,一场暴风雨般的□□在彼此的痛苦中结束。
沈熙觉呼吸微弱,疲惫不堪,顾廷聿压在他的背上,深埋在他背脊里压抑着泣不成声。沈熙觉忍身上的疼痛,转过身捧起顾廷聿的脸庞,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沙哑的几乎发不出声的声带颤动着,说道,“别怕。”
泪水从眼泪滑落,越过鼻梁滴进另一只眼睛里,相对的四目被泪水淹溺。
沈熙觉把顾廷聿的头抱进怀里,像安慰受惊的孩子一样,直到顾廷聿平静了下来,他们才又四目相对的卧着,
“抱我。”
“我弄伤你了。”顾廷聿伸手轻抚他额头上的碎发,眼中满是疼惜和愧疚。
沈熙觉微然笑了笑,“那就来治好我。……不要从背后,让我看到你,我想看到你。”
顾廷聿被沈熙觉那双充满了炙热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