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这些人离开,但是现在看着他们自己从锁夜塔中逃出来,老守墓人的心里还有有几分不高兴,他指着江奇他们对薛长明道:“他……他们?”
薛长明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说其他。
章含微与江奇对视了一眼,然后视线在他身后的那些修士们身上扫过,开口说:“还是先出去吧。”
“让其他不属于这里的守墓人都恢复过来吧。”薛长明对老守墓人道。
老守墓人点了点头,他拿出一只哨子将它吹响,不一会儿,那些守墓人,这些年来这里一共留下了四百多个守墓人,他们脑中的记忆被怀明太子相关的全部混淆,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是与其他守墓人一起留在这里,兢兢业业地等待着怀明太子归来。
老守墓人进了一趟锁夜塔,守墓人们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而那些刚刚从锁夜塔中被江奇救出来的修士,忌惮着守墓人手中的狼神幡,也不敢轻易出手,所以表面上来看,一切都还算平静。
不久后,老守墓人手里拿着一个袋子从锁夜塔中走出来,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守墓人们,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袋子打开。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袋子中飞了出来,但是章含微看不太清楚,只是感觉有一股冷风从自己的耳边吹过。
“好了。”老守墓人将手上的袋子收了起来。
章含微看着这些人逐渐恢复成从前的模样,身上的羽毛开始消失,只是眼神中仍然透着茫然,应该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章含微偏过头,对薛长明说:“这些人被困在狼谷这么多年,出去后可能不会适应新的生活。”
不能适应生活都算是一个比较好的结果了,更可怕的是出去后发现自己的亲人朋友都已经不在了。
薛长明也明白,轻轻说道:“这些都是修行之人,从他们踏入修行的那一刻,就应该已经做好要与亲友别离的准备,如今他们从这里出去,以后自有造化。”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薛长明和章含微都明白,如果是自己浑浑噩噩的被困在这么个地方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有朝一日清醒过来了,指定要把这些始作俑者全部给清理个干净。
章含微沉默了,这些守墓人们虽然对怀明太子忠心耿耿,但是委实说不上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是薛长明在,自己醒来以后大概也是与那些身体上覆满黑色羽毛的守墓人一样了。
或许千年以前他们是为国为民的忠臣,但是如今他们只是为了复活怀明太子不择手段的黑鸦。
薛长明也明白,这些不属于这儿的人只要从这下面出去了,天道必然会知晓他们这些年所遭受的一切,薛长明作为这一切事件的源头,估计下回飞升还得遭雷劈。
不就是天雷嘛,反正薛长明也看开了。
至于这些正在恢复属于自己记忆的人们,他们清醒过来会做些什么,章含微他们暂时还没有办法预料,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些人清醒过来以后,脑子中到底还剩下什么。
薛长明看着章含微的脸色不太好,轻声安慰她:“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薛长明的话音刚落下,窦十五就小跑了过来,对薛长明说:“殿下,这尊玉雕恐怕已经要生出灵智来了。”
薛长明愣了一下,随即才想到窦十五口中的玉雕大概是之前他看到的那个在高台上矗立的玉雕。
“过去看看吧。”薛长明转头对身边的章含微道。
薛长明与章含微一同跟着窦十五来到了那座高台下,章含微仰起头看了好一会儿,高台上的玉雕看起来与他们之前看到的好像没什么差距。
她向窦十五问道:“怎么看出它生出灵智的?”
窦十五听到章含微的问题,看向她,眼睛中透着几分失望,他问章含微:“你没有看到殿下的左边的嘴角比之前更向上挑了吗?”
章含微:“……”
你们真是心细如丝啊。
窦十五对薛长明保证说:“殿下,我守了这尊玉雕几千年了,绝对不可能看错,”
薛长明嗯了一声,抬起头看向高台上的玉雕。
窦十五抓着章含微的胳膊大叫道:“你看他的嘴角,还有他的眼睛又动了,又动了!”
章含微眼睛瞪得都疼了,硬是没有看出哪里动了,她觉得自己在这里可能是个瞎子。
薛长明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半晌后他伸出手来,高台上的玉雕在一瞬间化作漫天的萤火,绚烂得好似一场烟花,其中有一个发着光的小人在空中飞舞着,像是故事里的Jing灵,最后他落在薛长明的掌心。
是缩小版的怀明太子,与象棋差不多大小,端坐在薛长明的掌中,十分的袖珍可爱,章含微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凑了过去,伸出手在小人的头顶上轻轻戳了一下:“你是谁?”
小人抬起手摸了摸头,皱了皱眉,大概是不满章含微的僭越,他正襟危坐,端着架子,回答道:“孤是怀明。”
章含微抬眼看了一眼薛长明,薛长明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