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此薄彼啊!
少女一脸纠结,全然不是之前镜头下高冷明艳的疏离模样,莫铮庭忍不住无声笑了下,走上前,把南浠没挑完的盖子合上,轻声说:“可以都留着。”
南浠幽幽看他:“那我会胖死的。”
莫铮庭对上她视线,声音温和:“不会。”
被他这样看着,很难教人说出不字,南浠心跳恍若漏了一拍,这个瞬间,在初春万籁俱寂的深夜,清楚听到有什么东西落在她心底。
大概是颗种子。
也许,会开出一朵花。
这天晚上,第一次开始模糊地触摸到某种未知情.愫,心情和大脑都很嗨的南浠,吃完了一整份小龙虾——足足十二个,想都不敢想的数量。
躺在床上时,她觉得自己疯了。
为什么会因为莫铮庭一句“不会”,就彻底丧失了所有理智放纵自己,更会因为他的偶然回应,所有情绪都被他轻易牵动,甚至还总是忍不住地想要关注他,连自己一直以来都绝不依赖他人的原则都碎得一塌糊涂。
南浠不敢深想,她只觉得自己贪恋莫铮庭身上某种教她安心的气息,也许是他的医生身份,也许是他看着自己时永远沉静的双眸,也许是他不把自己当明星看或者是一个好看的女人对待的缘故。
可是,这么多也许,都不该成为她发疯的理由。
南浠一头乱麻地盯着天花板,深深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冷静冷静。
第二天,没想好怎么冷静的南浠看着密密麻麻的通告单,仿佛如释重负,连人带箱子住到了片场附近的酒店。
很久没再见到莫铮庭。
进入四月,白日温度渐升,不再是之前那般透着干燥的冷冽,气温适宜,拍摄强度也愈发密集起来。
倒也没时间瞎想。
“卡!过!”
下午,拍完一场外景,南浠坐那休息,习惯性地想找朱佳佳,突然想起什么,又默默闭上了嘴。
算起来,她和莫铮庭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了,当她刻意疏远,俩人的关系就像陷在原地的单箭头,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十天前。
所以还找手机干嘛,也没什么好看的。
南浠索性合上眼补觉。
不远处,小蜜蜂似的朱佳佳正在替不喜交际的南浠维护人际往来,给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们一一送上饮料,都是按照每人口味提前准备好的,笑嘻嘻说着“小浠姐请客,老师辛苦啦”,路过黎霏的休息室,也大方地分给她助理几杯,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果然,还没走远,就听到小公主在骂:“我不喝这家nai茶,难喝死了。”
啧啧,听听这欠揍的语气,你不讨人烦谁讨人烦。
朱佳佳余光瞥到其他喝得很开心的演员们面露不悦,得意地翘了翘眉毛,在心里朝小公主翻了个白眼。
整个剧组都知道南浠和黎霏不合,千人千张嘴,指不定谁会再乱传话编排些“南浠欺负后辈”的黑料,反正朱佳佳不能让别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挑她家小浠姐的不好,她就要用表面上的大度来衬托某些人的小肚鸡肠,哼。
不过大家眼也不瞎,南浠虽然话少人冷,但却演技出众,事儿也少,根本不是外界谣传的那般不好接触,就连一个顶七八个好使的助理都比和主人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公主助理强。
更何况,小公主本人是真不好伺候。
南浠拍完,有场黎霏同场景的单人戏,大灯位置光线啥的都没变动,小公主看完回放,却不高兴了:“怎么把我拍得这么黑?!没给我打光吗?!”
灯光师举手示意自己在线。
黎霏眼一瞪:“不行,刚才的光线不好,我要重新拍!”
无辜躺枪的灯光师看向导演,刘凯川不耐烦地挥手,让灯光组按照她想要的效果调。
一调调了个没完没了。
南浠都睡完一觉了,起来,见黎霏还在磨叽,重新盖上毯子,蒙着脸,也没睡,只是盯着暗下来的天空出神。
薄绒质地的毛毯模糊了她的视野,整个世界都随之安静,仿佛在此刻蒙上了一层无形的薄纱,但某个形象却分明变得更加清晰。
忍不住又叹了声气。
合上眼,努力睡觉。
傍晚下起雨,打在棚顶,沙沙作响,最终还是没能调到自己想要的柔光效果的黎霏被迫放弃,拍摄转到室内,南浠被突然涌进的嘈杂惊醒。
她半眯着眸,从朱佳佳手里接过手机,解锁屏幕时,看到日历显示——4月3号,小雨。
明天清明。
本就低气压的心情愈发沉了下来,跌入谷底。
南浠摩挲着屏幕,点进微信,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发了条仅自己可见的私密朋友圈——而在离这条朋友圈不远的下方,有断断续续的数十条私密状态,从四年前到现在,记录着少女最崩溃时无人可诉的绝望情绪。
半小时后,南浠和黎霏的对手戏开拍,这场忽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