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茵说。
季霜霜抬眼看她,“想通了?”
时茵坐直了,认真道:“他对我情根深种这么多年,应该会爱我爱到死吧,就像电视剧台词里说的那样,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季霜霜:“……”
时茵低头,满心欢喜地翻菜单,又叫了一份意面。
点完单,她拿手支着脸,俨然一副小女生的模样,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娇羞,轻声说:“礼尚往来,那我也努力去爱他好了。我要多攒一点喜欢,攒到一颗心堆都堆不下的地步。到时候,我肯定能知道答案。”
季霜霜看着手边的餐叉,她忽然就不想再拿起来了。
草莓松饼还剩三块,上面的nai油和果酱倏然变得刺眼。
她把食物往前一推,对时茵说:“你吃。”
“你不吃了吗?”时茵愣着接过。
季霜霜淡淡一笑,“甜掉牙了,我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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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时茵带着江御回家见父母。
江御刚进屋,跟时茵家里人打完招呼,时母就特自来熟地说:“小江,你来了呀,别客气,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时父接过礼物,一一放好,“你看你,人来就行了,还买什么礼物呀,多破费是不是?”
甚至就连时远都笑脸相迎,“妹夫,你来了啊。”
时茵一脸懵逼地站在门口,看着家里的那三位活宝。她在心里暗暗想,戛纳的奖不该给江御,就该给家里的三位戏Jing。
他们之间的熟络好像只用了一分钟的寒暄时间。而在这一分钟之内,也就仅仅介绍了下姓名吧?
可他们却表现得好像,她仿佛已经嫁出去了,今天回个门。
“你想吃什么菜,我让阿姨去做。”时母拉着江御到客厅沙发这边坐下,“趁饭没做好,我们先聊聊天。”
时父指着茶几上的一堆相册,语气温和道:“我们家茵茵从小到大的照片都在这儿,你要不要看看?”
时茵冲过去,按住江御伸出去的手,她半蹲着,仰面看他,“别看,千万别看。”
时茵轻咳一声,“我小时候长得好丑,你别看。”
这一切令时茵始料未及。
原本,她还担心父母会因为江御是艺人而对他评头论足。
毕竟,自家父母的脾性她知道,他们直来直去,如果真不喜欢会表现得很明显,然而她没想到,他们连压箱底的东西都翻出来了,俨然已经把江御当自己人了。
时母无情地拨开时茵的手,指了指站在饮水机前喝水的时远,垂眸对她说:“你哥有话跟你讲,你快去,别在这儿碍事。”
被cue的时远一脸莫名,“我没话讲,妈你干嘛突然扯我啊。”
时母挑眉,淡淡道:“就你这破记性还当律师?你明明跟我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跟妹妹讲。”
时远放下杯子,硬着头皮将时茵拉走。
时茵求助似的看向江御,江御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江御收回放在相册上的手,冲着时父时母温和一笑。
时母随手挑了一本,“我女儿从小到大都漂亮,你别听她的,她呀,就是害羞了。”
江御点点头,恭恭敬敬道:“伯母,这里有茵茵高中时候的照片吗?我想看看。”
“高中?”时母眯起眼想了想,挑了本封面颜色最艳丽的拿起来,“应该在这里。”
翻开相册,一张张青涩的照片勾起了时母的回忆。高中时代的时茵,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叛逆少女。
江御仔细地翻看照片,时母在一旁笑,边笑边夸,“我女儿漂亮吧。”
江御应声,“漂亮。”
顿了下,抬头看时父时母,“基因好。”
听到这番夸奖,时父时母笑得合不拢嘴。
时母开心地说:“茵茵看人的眼光好,随他爸。”
江御点头称是。
翻到某张照片时,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江御抬眸,指着照片问:“这张,你们什么时候拍的?”
照片的背景是医院的病房,女孩穿着校服,白衬衫加灰色及膝百褶裙,身边放着一个浅杏色的书包。她的面容憔悴,看上去状态很差,却仍然弯了弯唇,对着镜头比了一个大大的“V”。
时母从漫长的回忆里走出来,叹了口气,道:“我记得,有一天下午,她突然说是要去找世外桃源。那天晚上她回来,一回来就开始发烧,于是我们就带她去医院。这张照片是在医院里拍的。”
“她从小体弱多病,蛮多愁善感的,长大后好了很多。”时母看了看江御,犹豫了一会儿后说,“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你是真心的,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照顾她。”
江御盯着照片,目光渐渐泛直。记忆飘回多年前的那个午后。
他还记得,初见那天,她也是穿着这身衣服,梳了两条长辫,模样乖乖巧巧的,坐在江边跟他聊生与死的话题。
明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