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可以笃定的是,她从他那里获得了勇气——继续坚持梦想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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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敲门声将时茵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在。
服务生进来,把两杯果汁放到他们面前,悉心提醒:“鹅肝还需要等一会儿。”
送完果汁,服务生离开包间。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江御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来。
“时小姐。”他喊她。
时茵下意识应了声,视线撞进他眼里。
男人漆黑的眼眸星星点点,里头闪耀着细碎的光芒,像是倒映了银河里的漫天星辰。
江御好整以暇地看她,从容淡定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玩味,“聊聊。”
时茵见状,忽的慌了神,“嗯?”
下一秒,江御轻轻勾唇,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语气漫不经心:“听说,我是你前任?”
时茵赫然怔住。
所以,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一字不漏的那种?!
轰地一声,时茵脑子里平地炸开一朵蘑菇云,理智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她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藏起来,或者拨回时间,回到十几分钟以前……
时茵既窘迫又懊恼,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回想之前与他在车里相遇时的尴尬情形,她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之前为了掩饰慌乱,她当着他的面开除她自己的粉籍,现在她又造谣他是她前任,搞不好,别说倒追他了,以后或许连粉丝都没得做。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江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知道他何时走到了她身侧,“时小姐,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时茵抬头,对上江御的目光,一时间欲哭无泪。
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哥哥,你别凶我。我、我没有爬墙!”
等时茵注意到江御看她的眼神不对劲时,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究竟都说了什么胡话。
时茵害羞得耳朵都红了,她低下头,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心态彻彻底底崩了。
时茵头一次觉得,自己过去的二十四年白活了。她居然因为这种事情,忍不住哭了。
正难过着,一条手帕被递到她眼前。透过模糊的视线,时茵看到了江御的脸。
他半蹲着,仰面看她,一只手搭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手绢。
他那张一直没什么大的表情波动的俊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顺带着连语气也温柔起来,听着像是在哄人:“对不起,我不该戏弄你。别哭了,好不好?”
时茵接过他的手绢擦了擦眼泪,又静了一会儿,她吸了吸鼻子,突然孩子气:“江御,我不该骗你,也不该利用你骗人。但我真的真的特别喜欢你,我喜欢你七年了。”
时茵眨眨眼,特认真地问:“以后,我还想继续当你的粉丝,可以吗?”
江御瞧她这模样,忍不住想要去揉揉她的头安慰她,手伸到一半又克制地收了回来。
他朝她点了点头,郑重回答道:“可以。”
在得到江御的肯定回答后,时茵像是吃了颗定心丸,整个人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
屋里安静极了,她没说话,江御也没说,只听得两个人的呼吸声。
江御仍然保持之前的姿势瞧她,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时茵感到好一阵局促,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江御移开视线,缓缓站起来。
时茵随着他的动作,抬起了头。
“时小姐,我去厨房看看。”江御说,“你还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时茵想了想,道:“要一份蔬菜沙拉。”
“好。”说完,他就离开了包间。
待江御走后,时茵瘫坐在位置上,松了一口气。
她安静地待了一会儿,把属于成年人的理智一点点找了回来。
时茵垂眸,视线落在手里捏着的手绢上。
手绢是藏青色的,上面织有暗纹,角落里还绣了一个字母“Y”。
指腹擦过布料,仍然能感受到一点点细小的温暖。
想起不久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幕幕,时茵忍不住自嘲似的笑了笑。
原来窘迫到极点会是这个样子。
她说了那么多不合时宜的话,还犯规地哭了,反倒把江御置于尴尬的境地。
然而江御不但没有对她说狠话,也没有怀疑她动机不纯,还把手绢给她擦泪,安慰她,找理由离开让她整理情绪。
时茵禁不住感叹:江御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爱豆啊。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每个女生都这么温柔这么好。
这个想法刚冒了点苗头,就被时茵给掐灭了。
她自言自语道:“时茵,江御是艺人,他有那么多粉丝,女粉丝更多,他怎么可能只对你一个人好呢?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以后真的走狗屎运跟他有点什么,你难道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