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早产的原因只有他们自家人知道,对外都是说孩子娘摔了一跤所以早产的。
“你、你......”
“还算吗?”
文泽才直视着对方,鼻窄额狭,一脸的窝囊相不说,还是个在外面怂在家里横的性子。
尚国强被文泽才的眼神逼得背心都shi了一层,在对方的眼神下,好似他做过的所有亏心事对方都知道似的。
他放在膝上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刺疼让尚国强清醒了几分,随后垂下眼,坚定道,“算!”
他不是傻子,对方看起来也确实有几分本事,要是能算出后面的事儿,他也省了不少心。
“先给钱,再算命。”
尚国强嘴角一抽,最后还是掏出十张一块的递给文泽才,文泽才看了一眼后放进了抽屉里,然后撒下手里的铜钱。
尚国强眼巴巴地看着。
“熊牛收紫成黑,金尾吉破开白,此乃下卦,”文泽才指着桌上的卦象,看着尚国强,“这个孩子没多少时日了。”
“那、那我以后还有孩子吗?”
尚国强连忙追问。
“死绝日,浴月杀红,你前半生作孽太多,不仅没有子嗣了,而且后半生伤疾不断,可唉可叹啊。”
说着,文泽才还摇了摇头,吓得尚国强差点儿厥过去!
他脑子一片空白,直接跪在文泽才面前,“大师、大师!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对不对?我不能绝户啊!我唯一的大哥死了,尚家就只有我一个根儿了,要是我儿子再去,我又无子,咱们尚家就绝户了啊!”
绝户可是会被左邻右舍看不起的!
一直到死,都会在别人鄙视而同情的眼里生活,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是有办法,”文泽才也没扶起对方,而是轻声道,“可你未必会听,未必会照做,不是吗?”
“我会的!我尚国强发誓,我一定会照听照做的!”尚国强连忙举起手发誓。
秦勇站在他的身后将他的身形挡住了一大半,这样外面的行人也会少看一眼。
文泽才将三枚铜钱收起,“只要你照我所说的去做,你这个孩子说不定能保住。”
尚国强双眼一亮,“大师请说!”
“修身养性,一年十二个月,六个月吃素,不可易怒易爆,,每个月初一十五都得去上香,更重要的是,”文泽才垂下眼帘看向尚国强,“得把不属于你的东西都还回去。”
尚国强咽了咽口水,最后啥话也没说,连连点头。
尚国强的媳妇陈招娣才二十几岁,她在家排行老五,上面有四个姐姐,她出生后被名招娣,可老六依旧是个女娃子,这让陈家夫妇觉得招娣是个不吉利的,因为她不招“弟。”
所以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之所以嫁给尚国强,也是因为尚国强给的彩礼是最多的,不过尚国强的口风并不好,因为头一个媳妇死得不明不白。
很多人都说是被他打死的。
嫁过去后,陈招娣整天忐忑不安,尚国强一旦在外面受了气,回来不打则骂,而且不准她出声,打的地方也是身上外人看不见的。
抱着瘦巴巴的孩子,陈招娣抹着眼泪哽咽着,她太瘦了,身上没nai水,偏偏孩子早产的,米汤什么的也喝不了多少,尚国强看孩子病恹恹地心里也烦,带着孩子去看病却不去医院,而是私底下花钱找神婆给孩子驱邪气。
“老尚回来了?哎哟,咋买这么多东西啊?”
院子外传来邻居的说话声,陈招娣连忙将眼泪擦干,抱着孩子迎了出去,她不敢走太近,尚国强一进院子,她就小声道,“饭菜都做好了。”
尚国强没回家前,就是饭菜做好了,她也不能吃。
“给,这可是好东西,泡着给壮子吃,下午我就把孩子带去医院看看。”
尚国强看那孩子的眼神像是看见珍宝似的,可他也不敢太明显,大师可说了,不能对孩子太溺歪,不然很容易被邪神带走的。
陈招娣的嘴巴张得老大,简直不相信买ru麦回来的是自己的丈夫。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弄!要饿死孩子啊!”
被陈招娣的目光看得心烦的尚国强将东西塞给对方后,就赶忙进了堂屋,然后将怀里的木佛放在了案板上面供着。
晚上,尚国强在茅房的位置忙活了大半天,最后挖出了不少东西,他将那些东西放到黑色的布袋里,然后将挖出来的坑又给填好。
“对不起,物归原主。”
“对不起,物归原主。”
尚国强钻进后山坟地,将以前从坟堆里挖出来的东西一一放了进去,每放一个,便跪在坟前磕头谢罪。
第二天清晨,陈招娣刚开院门便看见提着锄头一脸疲倦的尚国强,她也不敢问对方是一夜没回来,还是刚出去不久,“他爹,壮子的脸红润好多。”
尚国强Jing神一振,连忙进屋子看了看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招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