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日子我病完全好了,就能继续来宫里读书了。”
穆昕神情僵了一下:“我怕是……以后不能跟你一起陪太子读书了。”
“为什么?”
“我打算去沧州。”
“去那里作甚?”
“去那里寻个公职做。”前几日他就同封云澈提过此事,想让丰云澈将他推荐到沧州去。
封云澈居然没怎么问他原因就答应了。
梅晓晨惊讶道:“明年的科考你不参加了?”
“参加啊,职务以外的时间,不妨碍我读书的。”
梅晓晨眯起眼睛:“你肯定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穆昕理直气壮道:“就算有事瞒着你也是正常,我一个大男人还不能有点秘密了?”
梅晓晨嗤了一声:“我还懒得问呢,你不是着急走吗?你走吧,我回去看表演了。”
穆昕将手一背,悠哉悠哉又跟着他回来了:“看在你诚心挽留我的份上,我就姑且勉强自己陪你看完表演吧,毕竟下一次见面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呢?”
“谁挽留你了?脸皮这么厚,陛下怎么不用你的脸皮去建城墙?”
***
台上的节目表演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台下的人大多都有些坐不住了,也不如一开始那般看得津津有味了,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那些互相看对眼的年轻公子和姑娘,也暗暗眉目来往……
直到白十一的出现。
她和身后的舞姬着Jing美鲜艳的舞衣出现,系着飘逸的舞带,与轻薄的衣衫一起随风飘曳。
充满着西域风情的乐声响起,她们优雅而奔放地扭动起来。她们光着脚,脚腕上系着铃铛,随着舞姿铃铃作响。柔软纤细的小蛮腰大方地展示出来,晃动着比飘逸的舞带还要多姿。尤其是在中间翩翩起舞的白十一,脸上的白纱换成了与衣服一般颜色的青纱,只露出眉目来,让人不自主地看向她那双含情而魅惑、美丽而妖娆的眼睛……
台下登时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
梅幼清因为之前见识过白十一的舞姿,所以这次并没有感到太震惊。
身旁的封云澈皱起了眉头:明明在先前排演的时候,白十一她们表演的并非是这个,而只是一场还算普通的乐舞而已,怎么忽然换成了如此大胆而热烈的舞蹈?
在廷宴上表演这样的节目,委实有些失了妥当。
可如今既然已经表演开来,他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喊停,只好皱着眉头继续看了下去。
白十一跳着跳着,从舞姬手中接过一捧鲜花,从台上翩然跳了下来,踩着台下的青色石板,伴随着她的舞姿,来到了封云澈身边,眼神挑逗,似乎是要把花送给他……
封云澈脸色更难看了:他不知道白十一是什么意思,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旁人以为白十一献花是提前安排好的,毕竟今天晚上所有的表演节目都是封云澈准备的。
白十一见封云澈不肯接花,旋即有踮着脚尖,优雅地往皇帝那边转去。
皇帝也以为是封云澈安排好的,还饶有兴趣地看这位舞姬到底想要做什么……
然后便看到她忽然从手中的那捧鲜花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此时封云澈已经察觉不妙,起身跃过来,齐王也从皇帝身后跳起,去拦白十一手中的匕首。值守的侍卫也反应了过来……
行刺自然是失败的,她的匕首被齐王徒手夺去,又被侍卫一脚踹倒在地。
人摔在了地上,很快就不动了。
封云澈上前去看,捏开她的嘴巴,发现她已经服了毒。
“你不能死!”封云澈喊道。
她不能死!
他要知道她今天晚上究竟为何要做这种事?
梅幼清也不相信这样一个热情的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何况死前还闯下这么大的祸事?
“姜渊!”她忽然想到,姜渊还在这里。
姜渊立即从人群中冲了过来,在她的示意下,跑过去查看白十一的情况。
“还能救!”他说。
☆、062
姜渊今日陪着梅晓晨进宫参加廷宴, 随身带了些药和一套针灸用的银针,只不过银针不能带进廷宴,暂时交由侍卫保管。
也幸得那侍卫及时送来了银针, 姜渊为白十一控制住了毒性的发作。
封云澈命人将白十一抬下去继续医治, 台上的那些舞姬也被侍卫捉住了, 统统带下去审问。
齐王方才徒手夺下白十一的匕首,手上被匕首割了深深的一道口子。姜渊上前帮他包扎, 看到伤口的血色变深, 皱着眉头道了声不好:“匕首上有毒……”
话音刚落,齐王便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姜渊同样先用银针控制住了齐王身体里的毒,然后侍卫们也赶紧将他送去了太医院。
元柒从延福宫拿了银子回到太和殿中,便发现这里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