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参加一次花会,曾听人议论,说谢大人与他之前的东家蓝老爷的爱女蓝小姐有过山盟海誓,只是蓝老爷坚决反对,趁谢大人进京赶考时将蓝小姐许配给了他人。”
韦氏皱眉道:“竟有此事?”
虞鸾珠摇摇头:“她们确实是这么说的,但谣言是否属实我并不清楚,可万一是真的呢?我既然可以嫁给品行端正的穆王殿下,为何还要改嫁一个有引诱主家小姐之嫌的状元郎?”
韦氏点头,神色严肃地对虞护道:“鸾儿说的有道理,你去派人查查,如果这事真的,就算谢怀仪是文曲星下凡,我也不会将鸾儿许配给他。什么落魄书生有钱小姐的佳话,私定终身那是无媒苟合,未出阁的小姐容易被骗,他一个读书人怎能不知廉耻?”
虞护真没有听说过此事,他下意识地问虞鸾珠:“鸾儿是听谁说的?”
虞鸾珠低眸道:“好多年了,我记不清了,都是姑娘家凑在一起说的闲话,您总不能去追问吧?”
虞护沉思片刻,终于妥协道:“好,祖父叫人去查,如果此事属实,祖父绝不再逼你嫁他。”
***
虞护先叫人在京城打探了一圈,没人听说过当年的状元郎谢怀仪曾经有过婚约,就连谢怀仪身边的小厮也不知道此事。
虞护一边怀疑是不是小孙女在诓他,一边派人去了徽州祁门县,直接找蓝家的下人打听。
发生过的事必然会留下痕迹,京城与徽州千里迢迢,谢怀仪守口如瓶所以无人知晓,但在蓝家,当年蓝小姐死活不肯嫁给别人,闹死闹活要等谢怀仪高中回来娶她,这事在蓝家并不算什么秘密,虞护派去的探子花点银子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四月底,探子坐船回了京城,将蓝家旧事一五一十地禀报了虞护。
虞护深深地叹了口气。
谢怀仪是栋梁之才,年少时的一段儿女情长在虞护眼中算不得什么污点,但,鸾儿在他的手心长大,要嫁就要嫁一个最爱她的男人,谢怀仪对蓝小姐求而不得,这辈子心底都会有蓝小姐的位置,便是鸾儿也取代不了。
他虞护的掌上明珠,为何要与一个已经出嫁的商家小姐争男人的心?
这么一比较,因为自卑脸上的疤而常年不近女色的穆王竟然多了个优势。
只有穆王与谢怀仪是纯阳命格,谢怀仪已经不行了,虞护也没有理由再拒绝穆王。
罢了,嫁穆王就穆王吧,有他盯着,穆王敢欺负鸾儿,虞护便将鸾儿接回来,再去外地给鸾儿找个纯阳命格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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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虞护不反对这门婚事了,与景隆帝打过招呼后,虞护让钦天监挑选穆王大婚的吉日。
上次的冲喜办得太草率,虞护才不管举办两次婚礼合不合规矩,他的鸾儿必须风风光光地出嫁。
钦天监照例挑了满满一页红纸的吉日,交给丞相过目。
现在才是六月,虞鸾珠八月及笄肯定要在虞家办,八月过后天要冷了,万一遇上狂风大雪太晦气,虞护挑来挑去,选了次年的阳春三月,归根结底,虞护就是舍不得小孙女太早嫁人,想尽量多留小孙女在家中住几个月。
虞护带着他选好的吉日去请景隆帝批准。
景隆帝看着这个吉日,在心里算了下,震惊道:“明年穆王二十六了吧?这把年纪才成亲,也算难为他了。”
虞护惭愧道:“都怪鸾珠体弱,连累穆王殿下苦等了。”
景隆帝并没有责怪虞护让穆王等了太久的意思,只是临时记起儿子的年纪感慨了一把。
听了虞护的话,景隆帝笑道:“天下人谁不知道爱卿最宠爱小孙女鸾珠,当年青鸾仙鸟口衔明珠赠给爱卿,现在爱卿割爱将鸾珠嫁给穆王,这是穆王的福气,休说三年两年,便是再等上几年,他也愿意。”
景隆帝已经见过虞丹华了,虞丹华那么美貌尚不能成为虞护最爱的小孙女,想也知道虞鸾珠之美,必定倾国倾城。
“说来奇怪,爱卿不是要悔婚吗,怎么又愿意成全穆王了?”景隆帝摸着胡子问。
虞护道貌岸然道:“穆王殿下身份尊贵,皇上厚爱肯让殿下为鸾珠冲喜,臣岂敢再违背旨意?只因臣过于宠爱鸾珠才多留了她两年,却绝无悔婚之意。”
景隆帝嗤道:“装,你当朕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罢了,既然爱卿改了主意,那便便宜穆王吧。”
虞护低头赔笑。
景隆帝要去陪郑贵妃了,虞护告退。
***
景隆帝又颁布了一道圣旨,让礼部筹备穆王明年的大婚。
消息传到民间,百姓们都奇了,jian相竟然真舍得把虞家三姑娘嫁给地位最低的穆王?
楚寰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虞护对他的嫌弃溢于言表,他还以为虞护会想方设法悔婚。
为了有备无患,这两年楚寰一直派了暗哨盯着丞相府的大小动静,经常进出丞相府的下人管事不必留意,但每个生面孔都值得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