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40;并非闹得最厉害的 白京与谢清和,而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 封越。
“怎么了吗?”
她佯装出无事发生的 模样,像往常那样开口询问。
对方摇了摇身后雪白的 尾巴,并没有进屋,而是低声笑笑,异色瞳漂亮得如同天边繁星,满满全是令人无比安心的 温柔:“之前是不是吓到你了?大家没有恶意,只是出于关心——你回来后一直魂不守舍,我们都很担心。”
她当然知道。
之所以躲进房间,只是觉得有点害羞而已。
“我们在客厅聊了很久,他们不知道那个男生的 品性,都怕你被坏人骗走。”
封越压低声音:“以下这段话,是我们都想告诉你的 。他们不好意思上楼,就拜托我来对你说——如果有了喜欢的 人,就大胆地表明心意,你很优秀,让人很难不喜欢,想必包括那个人也是;要是他欺负你,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不管怎样,对我们来说,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人。”
江月年愣了愣,抬头看着他的 眼睛。那对极尽温柔的 瞳孔映着灯光,仿佛把浑身上下的 所有柔情与信任都送给了她。
她听见封越最后说:“别害怕,也别太害羞,有喜欢的 人就大胆去追。在我们心里,你是世界上最讨人喜欢的 女孩。”
*
或许是受了封越那番话的 鼓舞,又或许是被挠心挠肺的 感觉折磨得无法忍受,江月年觉得,她有必要告诉秦宴同学自己心里的 想法。
夜晚从来都是一个人胆子最大的 时候,她独自躺在被窝里,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罗曼蒂克的 纪念性场景。
比如在无人的 角落一步步靠近他,将秦宴壁咚在墙边;又比如在被夕阳浸透的 道路上递给他一封情书,就连洁白的 信纸也被阳光染得通红。
可惜理想向来丰满,架不住现实太过骨感,昨天晚上想了一套又一套,到第二天见到秦宴时,全变成了大江东去浪淘尽。
秦宴同学似乎心情不太好。
不对,更准确地说,是非常糟糕。
他昨晚应该也没睡好,眼底浮现起一片青黑颜色,好看的 剑眉总是轻轻皱起来,瞳孔深不见底,瞧不出一丝一毫开心的 情绪。
昨天在ktv时还一切正常,实在猜不透他在一夜之间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江月年本来就怂,见到他这副模样,就更加不敢上前搭话。思来想去,也只不过认认真真问一句:“秦宴同学,你是不是不太高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得到的 回应在意料之中:没有事,也没有不高兴,谢谢关心。
分明就是有事嘛。
她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想不明白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难过。可秦宴又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道出原因,江月年只好在小卖铺买了一大堆糖送给他,笨拙地表示安慰。
一整天下来,原本踌躇满志的 小姑娘压根没来得及和秦宴说上几句话。就这样带着满心疑惑等来了放学铃声,江月年本以为今天的 计划会全部作废,然而没想到的 是,自己居然会在放学回家的 路上遇见他。
因为脑袋里装了不少事,她走起路来也是慢悠悠。走到一大半时再抬头,恰好望到秦宴。
少年人挺拔的 背影被树木倒影笼罩,让他有种整个人被黑暗吞噬的 错觉,察觉到有人靠近,秦宴面无表情地抬起视线。
他的 目光着实有些过于奇怪。
即使是被打得头破血流、或是被渴血症状折磨得痛不欲生,江月年也从未见过秦宴露出这样的 眼神。
瞳孔中的 光亮荡然无存,深邃眼眸被Yin影笼罩,让她想起万劫不复、永无尽头的 漆黑深渊。
眼白的 位置无声攀爬着许许多多血丝,像是一根根猩红的 藤蔓,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 网,叫人看一眼便无端窒息。
那是属于穷途末路之人的 眼睛。
没有了希望与未来,全凭着一腔孤勇和一个信念在苦苦支撑。
见到她的 瞬间,少年幽暗的 瞳孔中腾起一缕微光。
那是黑暗里唯一的 光亮。
“江月年同学。”
他表现得礼貌且克制,又叫回了这个称呼。眼底的 那缕光线飘飘忽忽,始终没有熄灭,却也显得格外单薄,江月年看见秦宴朝她笑了笑:“好巧。”
这才不是好巧。
他家不是这个方向,唯一的 解释,只能是秦宴在等她。
江月年被他的 模样吓了一跳,本想靠近他一些,却听秦宴继续说:“我可以……抱抱你吗?”
江月年愣了一下。
她不明白,秦宴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 请求。
他的 声音格外沙哑,充满了无可奈何的 脆弱感,语气虽然平静,软下来的 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 委屈与祈求,像是在悄悄向她撒娇。
虽然脑袋里懵懵的 ,江月年还是不由自主地上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