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头忙活饭的几个媳妇,全都听到了老爷子那振聋发聩的大笑声。面面相觑,觉得今天的太阳可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老太太恨恨道:“下午等他上工去了,我就把那害人Jing给丢进乱葬岗!”
王芳正在帮陈玉兰包扎伤口,陈玉兰疼的龇牙咧嘴的,一边疼着一边也不忘附和道:“对!丢进乱葬岗!”
然而,陈玉兰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啪嗒”从天上掉下一坨鸟屎。
正巧就落在她手背上的伤口上!
惊得陈玉兰“啊啊啊啊”的乱叫着,连忙让王芳给她弄掉。
王芳也只能重新用水给她清洗,可那刀伤是新的,皮还外翻着。用水一冲,更是疼得不行。陈玉兰疼的眼泪都出来,嘴巴里倒是也不放过。天杀的,小妖Jing,灾星,小杂种,什么话脏她骂什么。
听得王芳都忍不住频频摇头。
喊到最后,连老太太都听不下去了,直接说道:“算了吧,就这么包着吧!指不定这鸟屎也能治病呢!我瞧着队口的那赤脚大夫经常在那晒鸟屎!”
“真,真的吗?”陈玉兰疼的后牙槽都在抖。
老太太点点头,总算糊弄过去了。可心里头却更加深了要把谢安安赶出家门的念头。
她一来,大媳妇就又是被刀伤了,又是被鸟屎砸中的。虽然看样子这娃儿不是田爱红在外头生的小杂种,但肯定也是个祸害!是个灾星!
指不定那孩子的爹妈就知道她是灾星,才把她丢走的呢?!好死不死的被那生不出蛋来的田爱红给当成宝了!
哼,田爱红瞎,她可不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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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谢家的午饭吃的比较迟,刚丢下筷子,那头的上工铃声就响起来了。
老爷子用手背擦擦嘴,拿出腰间的长烟枪,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着大旱烟,一边让老大下午去跟大队长请个假,他下午不去了。
谢建华:“咋了爹,不舒服啊?”
最近天气闷气压低,不少人都身体都不大舒服。最近这个月的工分,估摸着有一大半人都拿不全。也就是谢大河身板硬朗一直坚持着,大队里像他这个岁数还坚持每天上工的,已经不多了。
老爷子一边抽烟一边摆手说道:“我这身子骨能有啥?我是去找支书,给咱三丫上人头!”
“三丫?!”众人抬头。
第 4 章
老爷子吧嗒吧嗒又抽了两口烟,嘴巴里萦绕出些许烟雾:“就是老四家带回来的女娃子啊,咱既然带回来了,就得给人个名分!刚才我跟老四家的已经商量好了,女娃儿名字就叫谢安安。瞧着模样跟咱二丫差不离,就顺着叫三丫吧!”
!!!
简直是晴天霹雳!
老太太当即气的手都有些抖,大叫着:“哪个准的?我不准!啥就三丫了?!老头子你是脑袋被门夹了啊?!”
老太太骂骂咧咧的,声音又大,没一会儿门口便又聚集了不少去上工的村民们。
大伙儿稍微听一耳朵就知道还是晌午的事儿,不免全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老爷子眉头深蹙,无视外头那些看热闹的人群,说道:“啥时候我做事还要你准了?!没啥好说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从今往后,三丫就是我们老谢家的小孙女!”说罢,看了眼院外围着的人群,故意抬高声音说道,“三丫大名就叫谢安安,以后谁要是欺负她,就是跟我谢大河过不去!”
老爷子声音洪亮,门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更别说院子里的自家人了。
陈玉兰气的后牙槽都咬的紧紧的,使劲推了把自家男人,“哑了啊,说话啊!”
谢建华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被媳妇儿推得一脸莫名其妙:“说啥啊,爹说啥就是啥,反正我听爹的!”
老二谢建设本来在家就没什么存在感,不过媳妇儿王芳倒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的。
虽然老爷子对这新来的三丫这么关照有些让人想不通,但左右是个女娃娃。想到自己好歹有个二毛傍身,倒是也不甚在意。只是想到以后分到二毛嘴里的口粮估计又要少了点了,便忍不住叹口气,低头继续用抹布擦桌子,没有搭话。
老三谢建党和老四谢建民是双胞胎,当初两兄弟一起出生的时候,老四差点没活过来。所以对于家里的几个儿子,老太太一直比较心疼老四,也常常跟老三絮叨,说老四是因为老三才身体瘦弱的,让他能照顾就多照顾照顾。
特别是老四成婚后又一直没有娃,虽然大家伙儿都说是田爱红不能下蛋,但他心里头始终都有一杆秤。他就觉着是老四打娘胎里出来太弱了,所以在子嗣方面才薄弱了些。看着老太太每每用这事儿针对田爱红的时候,其实他心里头也是不忍的。
只不过,这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哪怕是对自家媳妇,都是不能提的。
想到这,老三便说道:“老四有个姑娘也挺好,以后总算是个盼头。”
毕竟是个姑娘,还是个外姓人,能成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