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还有你一直强调的所谓前程,我会进国家队,从最开始就只有唯一一个理由,为了你们眼里微不足道的秦幼音。”
说完,顾承炎推门而入,不等迈进去,正对上站在相隔不足两步之外的秦幼音。
空气无色无声,却拥挤而黏稠,糅杂着甜涩的呼吸和心跳。
顾承炎目不转睛凝视她。
秦幼音弯起水光欲滴的杏仁眼,扑到他身边,跟他十指紧扣:“哥,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顾承炎弯下背把她往起一托,仰头亲了亲,“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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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时天气极好,十一月的时节,寒冬的凛冽还没来,倒有些水果冰沙似的冰爽清润。
顾承炎的越野车还停在兰县中心医院门口,离这里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陈年把他们送到兰县,顾承炎拉开越野车副驾驶,把小媳妇儿抱上去,系上安全带,指腹揉着她的下巴说:“这车空空荡荡跑了两个多月,终于接到你了。”
秦幼音坐回熟悉的位置,贪恋地到处摸来摸去,按开扶手箱时,看到里面胡乱塞着几袋面包和方便面,后座上放着一箱矿泉水,再开前面的储物格,是顾承炎亲笔写得密密麻麻的行程记录表,以及至少三四种不同的胃药。
她心口狠狠一抽。
顾承炎上车启动,左手转动方向盘,右手伸过去。
秦幼音忙把手搁在他掌心里,蹭了蹭觉得不够,十指紧扣也不够,她干脆双手一起,把他的右手包裹住,贴到脸颊上。
“回家我给你炖汤,每天晚上都得喝一碗才行,早上也要喝热粥,不准再吃刺激的!”
“好——我听话,不过得先带你去个地方。”
顾承炎一路把车开到他曾去抽过签的那座寺庙,时隔多日,仍然香火鼎盛,游人不绝。
他攥着秦幼音的手,迈上独自绝望过的高耸台阶,又回到那个抽签处。
佛音袅袅,烟雾漂浮不散,殿中的菩萨还是笑看着他。
上次的和尚一眼就把顾承炎给认出来,表情有点崩坏:“又求什么?”
顾承炎一笑,把秦幼音搂到身前,和她一起摇签筒:“人找到了,我想要的全有了,没所求,就是记仇。”
竹签“啪”的掉落。
和尚眼神复杂地捡起来,看清后愣了愣,半晌摇头失笑:“行了,别记仇了,这竹签也没出息,这不主动承认错误呢。”
上上签。
天时地利做良缘,吉日良辰万物全。
和尚问:“这回不用折了吧?能留着了吧?”
顾承炎锋利眉目里含着光,把竹签放媳妇儿手里:“宝宝收着,这句是好话。”
秦幼音不用多问,已经明白,当初小炎哥翻天覆地找她时,必定是来这里,得到了非常不好的批示。
她举着签抬高手臂,糯糯央求:“抱——”
顾承炎心都融了,忙把她抱起来。
秦幼音环住他的脖颈,一本正经说:“我听说,在菩萨面前抱过的,这辈子,下辈子都得绑在一起。”
顾承炎长长“哦”了声,反问:“那要是接吻,能不能保三辈子不散?”
秦幼音一把捂住嘴,小小声:“不行——佛门重地,会叫人笑话。”
顾承炎亲她脸颊,托着她稳步下山:“行,我还不乐意亲给别人看,等回车里——”
和尚紧了紧棉袄,在后头念了声阿弥陀佛。
人的执念若是太深。
神佛也会为之让路。
返程路上,阳光始终温暖晴好。
秦幼音悄悄翻出她从前用的手机,时隔两个多月,终于重新打开,她第一时间调了静音,心跳如鼓地守了五分钟过去,翻过来低眸一看。
电话也好,短信也好,微信也好,甚至微博的留言也好。
都已超过上限,看不到真正的字数了。
顾承炎扣着她的手,不得不专心开车,心痒问:“宝宝,看什么呢,都不和我说话了。”
“看……小秘密。”
秦幼音手指发颤,点开微信。
置顶的对话框里,一排排狂涌上来的全是未读语音。
她呼吸颠簸,把音量调低,小心侧过头,点开其中一条。
顾承炎嘶哑的嗓音,穿过尘埃和光Yin,裹挟着厚重的思念煎熬,一股脑砸向她。
“宝宝,今天是十月十四号,下午三点,我到了西边的凉城,吃了一包方便面,胃又疼了,我今天还要去四家医院,我想你,你想我吗?”
秦幼音一下子咬住唇。
下面的语音开始无法收拾,一条接一条自动播放。
“宝宝,今天是十月十五号,上午九点半,我到了江县,下雨了很冷,你在哪,我想你,你想我吗?”
“宝宝,今天是十月十六号,晚上八点,我找了云县最后一家医院,他们说有一对父女刚转院离开,我开车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