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受点罪,就剪短了。”
顾承炎心脏猝然跳空,扳过她的肩:“什么叫总被弄坏?!”
秦幼音Jing神一凛,惊觉自己说太多了。
越依赖顾承炎,越是不自觉会把狼藉的一面暴露给他。
她想起那些被扯烂的头绳,上面还纠缠着一缕缕长发,都是从头上硬扯下来的,疼到泪流满面却哭不出声。
鬓角被拽得流血,马尾辫的发梢被剪刀割得参差不齐,睡着时刘海被涂上糖浆,睁眼看到桌上都是指甲长的蚂蚁……
可即便这样,她也一直都最喜欢长头发。
秦幼音弯着柔润的杏仁眼,糯糯解释:“……有恶作剧的同学,会把我头绳弄坏,你如果这么想要,那就去买,我挑一个给你。”
过去的事,要是有可能,她永远不希望顾承炎知情。
把伤疤给他看已经是极限了,更多的不堪她都想藏起来……
她想是他干干净净的女朋友。
不跟黑暗龌龊扯上一点关系。
商场二楼转角就有饰品店,秦幼音刚一走近,里面三两成堆闲逛的女生们像开启了雷达一样,刷刷刷朝她身边盯过来,一双双妆容Jing致的眼睛里放出强光,把顾承炎从头到脚来回扫描。
秦幼音指尖紧了一下,侧头望望男朋友。
真的好扎眼……
让人不关注都不行。
视线太多了,她不 由自主想把手抽出,顾承炎却攥得更紧,一手提起个粉嫩的小筐,一手直接把她抱起托在手臂上,慢悠悠走到挂了满墙的头绳前,唇碰碰她脸,含笑说:“媳妇儿挑,好看的都往筐里放,拿下来再仔细选,哥把你举高点,省得够不着。”
秦幼音不敢把身体重量全压给他的手,只好抱住他脖颈,脸颊要滴血:“小炎哥,好多人你还这样……”
“人多跟咱们有啥关系,”顾承炎无所谓,“你也管管自己,别老瞅别人,就看我一个,不然我又该吃醋了。”
秦幼音拿他没辙,在墙上扫视一圈,往筐里放三个简单素色的头绳。
“不行,太少了,”顾承炎开始指挥,“乖宝听话,五排第二个,要,六排第七个第八个,要,还有……”
结果秦幼音成了炎哥的手,五分钟装了小半筐。
炎哥低头瞅瞅:“这还差不多,走,结账。”
“你说拿下来选的!”难道不是选出一两个再买?!
“小傻子,我的意思是,拿下来买完,再选今天用哪个。”
顾承炎心满意足提起轻飘飘的小袋子,看店里有提供临时休息的沙发,抱着秦幼音走过去把她放下,把头绳倒在茶几上,扒拉出来一个粉白色的萌系小猪,笑着说:“这个好玩,就它了。”
秦幼音经过这么一折腾,基本习惯了满室火辣辣的注视,心也定下来,发觉炎哥的行为有点危险:“你……”
“别怕,”顾承炎弯眉,“哥给你扎头发。”
秦幼音震惊:“你会吗?还是我自己来吧。”
要是再把头发扯断,她害怕想起不好的事,身体反应会影响状态……
顾承炎捏捏她耳垂,翻开茶几上一本画册现学:“对我有点信心。”
他坐在她背后,把手里浅黑色的发丝当成价值连城的易碎品,一缕一缕温柔顺到手心里,边拢边夸:“我小媳妇儿头发真滑,还香,想亲一下。”
想了就做了。
炎哥探身亲完,将她头发上层分出,小心翼翼用小猪皮筋套住:“疼吗?”
秦幼音身上一阵阵泛着酥,紧张得手都没处放,轻声答:“不,不疼……”
真的不疼,还有些痒,直痒到心里。
顾承炎舒口气,绑好又调整了一下角度,给自己扎的公主头打满分:“超好看!”
秦幼音激动地一照镜子。
嗯……
超……不是不是,给点面子,一般丑而已。
她手快拆下,迅速给自己重新绑好。
炎哥委屈丧气:“有那么失败吗。”
秦幼音主动拉住他的手,眨眨眼说:“不失败,但是得我自己绑的,才能送给你。”
顾承炎秒秒钟被顺了毛,找到赵雪岚,得意给她晃晃相牵的手:“我领小月季回学校了。”
赵雪岚追上两步:“闺女,有任何事,随时给妈打电话。”
秦幼音感觉着手上属于顾承炎的澎湃热度,那个话题又重回脑海。
她点头小声说:“阿姨,我会想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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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天一进宿舍,秦幼音立刻感觉到了重大变化。
居然很暖!
从入秋以来,东北的温度直线下降,尤其早晚,冷到像是在南方时的冬天。
顾承炎知道她怕冷,给她准备了一堆充电和贴纸的暖宝宝,外加各种珊瑚绒的小毯子小被子,她才勉强度日,上一次提起来,他还在说:“再坚持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