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松了一小口气,放下手机,才发现微信上鲜红的未读数字。
她犹豫不决要不要点时,最新一条跳出来:“我等你下楼。”
秦幼音一惊,急忙下床跑进阳台,顾承炎正站在楼下,背靠墙壁,仰头注视着她的窗口。
看到她出现,他马上直起身,有些憔悴的脸上露出了笑。
秦幼音又心酸又自责,快速把自己收拾好,冲到楼下,等进入他视野时,她又不由自主放慢脚步,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顾承炎等不及她慢腾腾地走,直接上前把她扣进臂弯里,在她的蘑菇头上狠狠揉了几把,又耐心一丝丝捋顺,开口时,嗓音很沙:“秦幼音,咱们得约法三章了。”
秦幼音红着耳根浸在他的体温里。
他肃声说:“以后要是不高兴,就打我骂我,绝对不准不接电话不回信息,记住没有?”
秦幼音一时没吭声。
顾承炎按着她的后颈,把她压到胸口,俯身抱住:“我一晚上没睡,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秦幼音腿上发软,抓住他的衣服,乖顺点了点头。
两个人谁也没再提昨天那个吻。
顾承炎是不敢,唯恐小孩儿被刺激到,再不搭理他。
秦幼音也是不敢,一边觉得自己丢脸,一边害怕小炎哥万一失控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一起吃完饭,秦幼音找个借口瞒过顾承炎,去学院里想找骨伤方向的老教授,她不上骨伤的课,对老师都不熟悉,去敲门前,鼓足了十二万分的勇气。
可手还没等落下,门先开了,徐冉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一怔:“秦师妹?”
秦幼音意外见到认识的人,紧张感稍有缓解:“学长,张教授在吗?”
“张教授去北京学术交流了,要一周左右回来,而且这间也不是他的办公室,”徐冉微笑,“你找他?”
秦幼音这才惊觉她连门都认错了,懊恼地攥着手:“我找他……想问问腿伤的治疗。”
“你受伤了?!”
“不是不是,”秦幼音摆手,“是我很重要的人。”
徐冉眸色深了深,沉默少许后,温和说:“下学期开学,我就预备转去骨伤方向的专业了,最近跟张教授联系不少,关系不错,他性格挺固执的,不太好相处,你要就这么去问,估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不如我帮你引荐。”
秦幼音喜出望外,小小鞠了下躬:“谢谢学长。”
徐冉盯着她,抬手想碰碰她的头,挨近时又忍耐住,把手背到身后:“正好还有件事要找你,过些天学校有个宣传医药日的话剧演出,各个院都得出个短剧——”
秦幼音一听到表演就头皮发麻,忙说:“我肯定不行的。”
徐冉失笑:“不让你表演,就用琵琶做个背景音,总可以吧?”
秦幼音说不出话了。
徐冉刚答应帮忙,如果只是在幕后弹琴的话,她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毕竟……连陈医生都说院里的张教授水平很高,她真的很需要。
见她同意,徐冉心情很好,叮嘱她:“那就周三周五的下午六点半,来学院楼的会议室里排练,临时有什么变动我再给你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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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冲动亲了媳妇儿之后,顾承炎是真的感觉到了难熬。
那天一夜没睡,不过好歹在宿舍楼下抱到了,他以为风波过去,媳妇儿能回到以前那样跟他相处,这次他一定憋住,慢慢来绝不禽兽。
万万没想到,折磨才刚刚开始。
本来商量好的每天晚上都一起来速滑馆里,她陪着他逐步复健,做一些最基础的康复训练。
结果,胆子那么小的秦幼音,不知道怎么会突发奇想接受了学院里的狗屁话剧演出,每周至少两天晚上泡在他够不着的地方排练,把他完全丢在一边。
就算她如约来了,也是让他自己呆在冰场上,自己坐在看台聚Jing会神摆弄手机,老半天也不看他一眼。
顾承炎觉得他根本就是条被主人给遗弃了的苦命哈士奇,蹲在她脚边无论怎么摇尾巴,她都不会摸他一下。
好不容易撑到周末,顾承炎重新打起Jing神,提早跟她预约:“rourou,周末两天你都得陪我。”
秦幼音回得很痛快:“好。”
她这一周始终没闲着,把跟顾承炎腿伤的相关情况研究透彻,又找了好几家有名的中医诊所去询问,默默整理了很多资料,从伤病治疗到短道速滑的训练强度,一一学习,熬了好几个夜。
虽然现在没有出路,他也得不到应有的赛场。
但万一呢……
万一以后有机会,她想让他有万全的准备。
周六到了速滑馆,秦幼音仍然和前些天一样,坐在看台上偷偷对着手机上浩瀚的资料埋头学习,趁顾承炎不注意时,才抬头去看他,紧紧追随他在冰面上蜿蜒出的痕迹。
她做的所有事,都没有让顾承炎知情。
怕万一最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