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有名的商人——云陌。
关于他的传说可就奇了,什么他自小就是个经商奇才,学富五车,什么京城内如今六分之一的店铺都是他名下的,什么他不近美色,身边从未见着一位女子,什么他天生残疾,身体病弱,常年药不离身——但也毫不影响京城女子对他的青睐,那美男子的冰山模样,哪个经往的姑娘不想多瞧两眼。
清河此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瞧人模样的,在武林大会开始的前夕,趁着她还未被那些名门正派扰心,她总是要瞧瞧这京城里最大的对家有何本事。
从“花鸾”回来后,她便成了这屋顶上的常客。
别看这第一商人财富五车,但所住的府邸却并不大,里面仆人也并不多。整个院落的布置,倒是有一种清雅得适的品味,无论是那题字,还是水榭花亭的安置,都处处可见风景,可见意。
清河第一次寻到了位置,揭开屋檐的片瓦时,就被一阵药味袭面。
她不适地皱了皱眉头,向后退了退。
这是什么陈年老药罐子才能味儿这么浓?
她屏着息,看着那脸色苍白的病美人将那药一饮而尽,像是丝毫不觉得苦一般。
旁边的侍仆给他递去了蜜饯,却被他抬手拒绝了,“今天不用了。”
清河挑眉,他不用?她倒是想来一颗。
那侍仆似是也习惯了,把蜜饯罐子和药碗一收,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留给主子清净。
这间书房里四分之三的空间都被排排书架占满,并且每排都有着满满当当的藏书,各种奇闻异志,经商之书,草药之书,文艺书画,足以见得它的主人涉猎有多广。
这位唤云陌的商人转着自己的轮椅到了某排书架前,取下了一本书,将其放到腿上静静地垂眸读着,发丝从他的耳边滑落,而他也未曾察觉。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屋里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和时不时的咳嗽声,合着这月色,静的让人安心。
不仅这一晚是如此,在清河隔三岔五的探访中,几乎次次都是如此。
他,真的太静了。
花移宫(三十五)病弱之体
一日,云陌正在查账,发觉壶里的竹叶青没了,便唤灵觉进来添茶。
灵觉是他身边唯一的一位贴身小厮,跟着他许多年了,办事细心,也熟悉他的习性痛疾,是真真切切为他着想的一位贴心人儿。
“来了,公子。”
灵觉提着茶壶推门而入,麻利地换了一壶后却没有立刻离去,反而有些犹豫地站在原地,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云陌抿了一口茶,眼睛未抬,轻声问道。
“公子……今日房里又莫名其妙多了好些东西……”灵觉似是有些困惑,又有些烦恼地说道。
“哦?又多了什么?”云陌像是早就知晓般,并没有多惊讶,只是轻轻笑着问他。
“两块暖玉,五本奇闻异志的书,一块上好的貂毛垫,一套紫砂壶,还有些没见过的小玩意儿……我也说不上来。”灵觉挠了挠头。
看着他的模样,云陌有些想笑,可下一秒却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灵觉赶忙上前给他拍背,“公子您慢点儿。”
云陌本就瘦,用帕子捂着嘴咳嗽时感觉整个身子都在颤,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白的失去了血色,让人感觉此时他的生命气息极为薄弱。
灵觉急忙忙地从旁边拿来一枚药丸给他服下,又缓了缓后,这才好了些。
云陌的身子一时都失了力气,他虚弱地靠在轮椅靠背上,没有血色的唇朝灵觉弯了弯,“我没事……你,你去把那树下的桃花酿挖出来……”
“公子,您不能喝酒啊!”
“放心,我不喝咳咳……是给别人准备的。”云陌又掩着唇咳嗽了两声,示意灵觉快去。
“那好吧。公子,有事唤我。”
云陌点了点头。
灵觉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默默叹着气退出门去。
自家公子多有天赋啊,那么多商铺,那些个经营之道,他都信手拈来。可就是这身体……
哎……没办法,自家公子一直体弱,自小病不断,看了多少郎中也不见好。
身边也一直孤零零的,没个贴心人儿……
灵觉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挖桃花酿去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贵宾,那桃花酿就两壶,都藏了好些年了,也没见公子舍得给谁喝过……
“哎呦喂!你踹我干嘛!”
爬床失败,被踹出五米远的苏谬躺在地下哀嚎。
“我看你是病好了闲得慌,怎得?现在就想着爬床了?”清河披了件绸衣,坐起身来,冲他挑眉。
“怎么如此见外?我不是你夫君诶!”苏谬话还没说完,一段灵带就迎面袭来,他急忙侧身一避,可还是划伤了他的面颊。
清河轻笑了声,话里有话,“你最好不是我的夫君,不然,你头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