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我一起头, 他们准以为是我的主意,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欺负人女孩子吧?”
宋颂扫了眼他的身板,宋昭和颜睿的身高差不多,腿长腰窄,她看他的时候还得抬头——一个高中生,说自己是个“大男人”未免有些夸张了,宋昭五官虽然长得极其出挑,但脸上稚气未脱,充其量也只是个“大男孩”而已。
凭记忆摸索了一下宋昭的行事作为,她这个二堂哥虽然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但对原身并不坏。
推开房门,只觉得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房间里的陈设跟她当年住的时候已经大变样了,各种无论是床单还是窗帘,都是各种公主蕾丝边,蓬蓬软软,累赘而花哨。
宋颂蒙得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宋昭嫌恶地拿手挥开飘散在鼻端的香气,皱着眉:“你和阿姨走了以后,这房间就空置了,今晚是楼亦姗求了你爸说想住别墅的,你爸脾气好嘛,早上答应的事,她中午就指挥人把房间都改完了,换得还来的个彻底,我看她这架势可不是只想住一个晚上吧?”
宋颂若有所思。
宋昭越想越烦,进了房间指挥她跟自己一起把搁在房间里的电视机搬走,中途不忘让宋颂答应万一出事了要替他背锅。
“来来来,把这玩意给搬走搬走,我在隔壁画画,她在这里看综艺,声音开得又响,烦都烦死了,我还不能凶她,凶她显得我仗势欺人,故意针对她。”
宋家家业大教养良好,从上到下都是体面人。
相比起她龇牙必报地欺负楼亦姗,宋昭在家里实在憋得够慌。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抱着一台ye晶电视走到楼梯口的书房,找了个柜子将电视机锁了进去,宋昭像是扬眉吐气,插着腰大笑三声,感慨了一个“爽”字。
“怎么样,是不是你好我也好?”
宋颂表情有些复杂,原谅她实在无法get宋昭中二的脑回路,也不知他的爽感从何而来。
你要是看人家不爽,直接怼不完了吗?
楼亦姗那点段位,还不是分分钟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但转念一想宋昭的脑结构,又感觉这种单刀直入的方式有可能在楼亦姗面前偷鸡不成蚀把米。
达成了“搬走人家电视机让别人不痛快”成就的宋昭颇有些得意:“我就看不惯她们嘤嘤嘤的,要不是因为好男不跟女斗,我早一拳一个嘤嘤怪了。”
他早看不惯楼亦姗母女卖惨,不单单是他,连哥哥也不喜欢她们。
但奈何小宋伯伯脾气好,惯着她们,他们小辈也不好说什么。
相比起楼亦姗,他当然更喜欢宋颂,尤其是在宋隐告知他《春江碧水》图的事情之后,毕竟宋颂算是他赌赢颜睿这件事里的关键助力。
“对了,你跟颜睿是同班吧?”
宋颂正看着墙上的挂画,闻言微微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才点头:“是,怎么了?”
宋昭废话极多:“怎么样,这人是不是在学校拽七拽八的?对谁都不给好脸色?”
宋颂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听人提起他的名字,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我跟他,不是很熟。”
宋昭仍在喋喋不休:“我都听我哥说了,他欺负你是不是啊,让他等着,居然敢欺负我们宋小四,我叫上我的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看看。”
宋颂心道你这身板可能还真打不过他,不像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走到靠窗旁边一个紫檀木的小架子上,指着左上角一个摆放着景观核桃的格子问道:“这里,我记得之前放得好像不是这种景观核桃吧?”
紫檀木的小架子被木条划出不规则的一格一格,敞开的格子里齐齐整整地摆放着各种文玩道具,有雕工Jing巧的弥勒佛,也有造型粗犷的玉刻,唯有左上角格子里放置的深褐色的景观核桃,怎么看怎么奇怪。
宋家底蕴深,算是书香门第,宋隐和宋昭天资聪颖学画多年,早有名气,更何况爷爷半只脚踏在收藏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之一。
文人雅士做收纳,多少都不可能随意摆放,一个紫檀木架上,摆的不同种类的东西从颜色质地都有讲究。
宋昭盯了这个景观核桃良久,也琢磨不透为什么爷爷会把这玩意儿放在这里,想了很久才犹豫道:“是不是下面的人收拾的时候没注意,乱摆的?”
宋颂想了想:“那之前这上面摆的是什么?”
“好像是个明代的瓷器,别人送的,不怎么贵重,最多也就四五十万,不过胜在意趣好。”
宋颂不明白这杯子会有什么意趣。
宋昭却对这对瓷杯很有印象:“因为杯底刻了五个字,‘也可以清心’,这五个字无论从哪个字起头,比如‘可以清心也’,或者‘清心也可以’,横竖都可以念顺,当初我觉得好玩儿,还特地跟爷爷讨过。”
宋颂:“是青碧色的吧?”
宋昭点了点头。
宋颂:“这就对了,青碧点睛,就应该放在这个位置。”
宋昭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