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个小丫鬟跟在后面,见状上前:“公主容禀, 我们姑娘没做过这些个事情,怕是做不好,还是让奴婢等代劳吧。”
魏明姿当即变了脸色,呵斥道:“本宫说话,哪有你们这些贱婢插嘴的份,来人,给我拖下去。”
几个侍卫过来,将琥珀等人拉下去了,他们是林照时留下的人手,只听从魏明姿的吩咐。
魏明姿抖了抖手中的马鞭,用威胁的目光看着姜宛姝:“如何,这匹马,你洗不洗?”
几个太监围了过来,虎视眈眈。
姜宛姝咬了咬嘴唇,慢吞吞地道:“好吧,洗就洗吧。”
她走近了那匹赤红大马。
大马很凶地冲她喷了个响鼻,还撅了一下蹄子。
姜宛姝吓了一跳,胆怯地后退了一步。
这匹马性子凶悍,就连魏明姿也是在林照时的帮助下,才勉强驯得住它。如今魏明姿就在边上冷眼等着看姜宛姝出糗。
姜宛姝想起了林照辰曾经教过她的话,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玫瑰松子糖。
她太爱吃甜了,本来林照辰把她的糖果子都禁住了,结果他前脚一走,姜宛姝马上又偷摸藏了几块在身上。
她把糖果子摊在手心中,小心翼翼地送到马嘴边,细声细气地道:“小乖乖,你别凶,我请你吃糖好吗?”
若这匹马能听得懂人话,它肯定要对“小乖乖”这个称呼感到恼火,可惜它听不懂,它被那股香甜的味道吸引住了,大脑袋凑过去嗅了嗅,舌头一卷,把那糖果子卷了进去,吧唧吧唧地嚼了两下,吃了进去,然后又对姜宛姝“咴咴”地叫了两声。
明显是个没骨气的畜生,吃了糖,那叫声都开始讨好了起来。
魏明姿气得甩了一下马鞭,逼着姜宛姝牵着马,去了马厩。
马夫得了国公夫人的吩咐,也不敢违逆,早已经在那里将洗马的水桶和刷子都备好了。
姜宛姝忍气吞声,打了水,去给那匹马刷洗。
她能做什么,手脚笨笨的,一桶水倒有大半溅到魏明姿身上,惹得魏明姿一阵怒骂。
姜宛姝眨了眨眼睛,也很委屈:“公主殿下,我是按您的吩咐在做事呢。”
“好,那就你好好干活。”魏明姿跺了跺脚,甩掉衣袖上的水珠子,冷冷地道:“我这匹马十分珍贵,这几天就交给你了,你晚上就睡在马厩里替我照顾它,若有半分差池,我唯你是问。”
她径直走了,留了几个侍卫在马厩外头守着,就不许姜宛姝离开。
姜宛姝把刷子一扔,坐在草垛里,累得直喘气。
她刚才刷了两下,那力度跟挠痒痒似的,把那匹马挠得很舒服,这会儿,这畜生还把大脑袋凑过来,拱了它两下,示意继续。
姜宛姝生气地拍了一下马头:“得了便宜还卖乖呢,快走开,这么大一块头,别杵我面前。”
赤红大马不满地用头顶了她一下,差点把她顶趴下了。
马夫在旁边看了也啧啧称奇,这匹血汗宝马性子向来桀骜不驯,他本来以为姜宛姝今天要吃点苦头了,也不知道为何,这马对姜宛姝竟特别亲近。
姜宛姝狼狈地从草垛里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草屑,对着马夫软软地哀求:“大叔,我口渴,可以给我拿些水来吗?”
冬天到了,太阳下山得特别早,此时天色有些暗沉了,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
马夫家中也有一个小女儿,成天爱趴着他撒娇,他此时心也软了,偷眼看了看守在外面的侍卫,小声道:“姑娘你稍候。”
马夫出去了,过了老半天又进来,递给姜宛姝一个水囊和几块白面馍馍:“我从下人的厨房拿的,姑娘您别嫌弃,先对付着用一些。”
姜宛姝接了过去,感激地道:“大叔真是好人,来日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马夫摆了摆手,摇头出去了。
姜宛姝稍微用了点水和食物,把剩下的打包收拾好。
然后她很殷勤地牵着那赤红大马去喝水吃草,一边摸着马头,一边低声哄它:“小乖乖,来,多吃点,吃得饱饱的,到时候才有力气走路呢,我就依靠你了,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呀。”
天渐渐地黑了下去。
到了深夜,姜宛姝并不去睡,而是屏住呼吸,蹲在那里看着马厩外面的几个侍卫,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
林照辰不在,连日夜盯着她的琥珀等丫鬟也不在,她那颗不安份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她想起了那只飞走的小黄鹂儿,越发觉得自己可悲了,原来她也是被养在笼子的鸟而已。
更何况,魏明姿一幅誓不罢休的模样,她若不走,等不到林照辰回来,就熬不住了吧,姜宛姝这样说服自己,很快就把心中仅有的一点点不舍抛弃了。
她静静地等在那里,等着那些侍卫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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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云太厚了,把月光都遮盖住了,只有一点朦胧的影子透过云层落在檐角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