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般,一触即离。
但姜宛姝还是被吓到了,几乎要哭,她把手用力地抽了回来,就想要逃开去。
而下一瞬间,被林照辰一把按在了墙上。
“你、你、亲都亲过了,还要做什么?”姜宛姝把手背在身后,紧紧地贴着墙,恨不得把自己都嵌到墙壁里面去。
林照辰逼近过来,他的呼吸拂过了她的耳鬓,是滚烫的。
“宛宛,无论你做什么,看龙舟、赏花、放风筝,我都想陪着你一起,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怕我?”他的声音很轻,“其实我从来不曾伤害过你,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要怕我?”
姜宛姝瞪大了杏仁一般的眼睛,她生气着,殊不知自己的眼眸里有春水流淌,看过去是那么柔软:“你把我关着,当做犯人一样对待,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你简直太不要脸了。”
林照辰看见姜宛姝连脖子都红了,也不知道她是害羞还是害怕,总之,她微微地颤抖着,好像小兔子又被逼急了。
他忍不住想叹气。
姜宛姝趁着林照辰放松下来,身子一缩,从他的臂弯下面溜了出去,飞快地跑开了。
林照辰并没有追上去,他望着她的背影,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自己的嘴唇。
唇上还留着她的味道,甜美如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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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高悬,碧空万里无云,金水河上波光粼粼。
龙舟赛事还未开始,有官家设了彩头,引得一群光膀子的年轻船手在河中竞相抓鸭子。水花溅了老高,把初夏的燥热都压了下去。
船手的呼喝声、岸上看客的笑声、还有鸭子嘎嘎的叫声混合在一起,热闹而响亮,还有小贩在那里大声吆喝着、贩卖茶水和小食,小儿们在岸边跑来跑去嬉闹着。现世安稳,人间良景。
金水河中段的岸边上,靠着水,建了一排长长的亭廊,这其实是一座茶楼,名唤“临仙阁”。
这地方视野绝佳,最适合看龙舟,就连那抓鸭子的热身比赛,也就在亭廊前面的河面中,看得清清楚楚的,这会儿,看热闹的人们都挤过来了。
临仙阁的东家很是Jing明,将那亭廊分了两层,寻常百姓只能在下层看着,上面那层隔得高高的,专用于款待官宦权贵之家,这可是个讲究身份的地方,每一年,安阳城中的世家贵族为了占个好位置,都是在暗地里较劲的。
吴锦瑟和姜宛姝进了上面的一个雅间,燕国公府的丫鬟殷勤地把桌椅都拭擦了一边,然后沏茶、摆果子,再恭恭敬敬地请两位姑娘入座,手脚麻利得很,吴府跟来的丫鬟都插不上手。临仙阁跑堂的小厮直接被挡在外面不让进来了。
吴锦瑟笑着,拉着姜宛姝一起坐下,倚着扶栏,正正看见江面上的热闹喧哗。
她忍不住道:“这位置真好,我家提前一个月就来下定了,这边的掌柜只肯给我们最旁边的房间,原来他还留了好位置专门给贵人的,可真真势利。”
姜宛姝却是一脸茫然,她往年来看龙舟,坐的差不多也是这种位置,她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吴锦瑟见了姜宛姝的表情,一指头戳在她额头上:“咭,不和你说这个,你就是个不问世事的,什么都不懂。”
下面还在闹腾着,河中的鸭子被逼急了,反过来追着船手啄咬,把那些年轻的汉子撵得嗷嗷叫,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吴锦瑟探头出去:“宛宛,你来看,好玩着呢。”
姜宛姝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房门半掩着,好像一推开就可以跑出去,逃得远远的。
但是,几个丫鬟垂手立在那里,神情和姿态都很恭敬,她们的眼睛一直盯着姜宛姝,一瞬都不放松。
吴锦瑟在那边像一只麻雀一样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说话,十分快活的样子。
姜宛姝叹了一口气。
丫鬟斟了一杯茶,奉到姜宛姝的手中,那是明前的碧螺春芽,掺了一点儿糖汁,很香,微甜,这是姜宛姝喝茶的习惯,她总是喜爱甜滋滋的东西。
姜宛姝端起了茶杯,小口地啜着,看着河面上欢乐的景象,暂时地忘记了心中的忧愁,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但这种轻松并没有维持多久。
很快,门口传来一个尖尖的女声:“哎呦,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原来真的是姜家的宛姝啊,你怎么也来了?”
随着这声音,一个姑娘从外面不请自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那姑娘身材削瘦、脸蛋尖尖的,看过去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那是礼部尚书府的四姑娘唐蓁蓁,旧日和姜宛姝是相熟的。
可惜,相熟归相熟,她们却不是一条道上的。
闺阁中的姑娘,攀比的无非是谁更美貌,在这一点上,姜宛姝从来就没输过别人,而且她的父亲曾为当朝首辅,身份矜贵,除了皇家的公主,谁也比不上她,这就免不得遭人嫉恨了。
唐蓁蓁自幼许配给宋太傅家的长孙宋孟公子,可谁想到,宋孟两年前见了姜宛姝一面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