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如今风水轮流转,终于到了童攸遭报应的时候。
说到底,还是他用的手段不对。凌杰回想起父亲对自己说过的教导。他们是官,童攸是民。只要有权利在手,磋磨一个无名小卒就是举手之劳。
眼下他不过动动嘴,就轻而易举的断了童攸的前程。在想到父亲后面的打算,他眼中的快意变得越发深刻。
再饱读诗书那又如何,在绝对的权利面前都是不堪一击。之前和童攸之间的院试之仇,忍耐到现在也合该一一偿还。
童攸这次,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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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府这边步步筹谋,而童攸那边,也同样收到了消息。
先是国子监千人上书导致他失去入学机会,而后随之而来的家书也让童攸彻底了解了事情始末。
明争不过,便耍Yin谋。煽风点火,颠倒黑白,以权势相压,试图害的人家破人亡,前程尽毁。如此卑劣的手段,也就只有凌家父子那种人渣才能毫不犹豫的做出。
看着家书上字里行间的凄然,童攸略思索了一会,心里便有了主意。他提笔蘸墨给家中写回了封信,然后又仔细嘱咐了那小童一遍,这才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少爷,不要紧吗?”小童显然已经被这样的突发事件吓到,欲哭不哭的拽着童攸的袖子。
“放心,爷有法子。”童攸摸了摸他的头安抚了几句,然后便独自离开了小院。然而在他转身之后,原本温柔的眼神已然化作一片冰寒。
祸不及家人,凌杰父子这般不识好歹,合该得到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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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阳街
这个上京最繁华街道的小茶棚,近日变得越发热闹,只因来了一个会说书的小师傅。
这小师傅个子不大,年纪不过十二三岁,样貌Jing致可爱,自有一番书卷雅致,像是大家出来的公子,可偏偏一口故事却讲的极为老练。
虽也不过是些才子佳人,武林好汉,可从这小师傅的口中说出来,就变得栩栩如生,如临其境。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这小师傅还识文断字。写得了状子,带抄得书稿,还能帮拟家书。若是遇见雅客,问些同学问有关的,也能款款而谈。据说还是之前连夺小三元的案首。
正是童攸。
在大安,能够连夺小三元,那便是板上钉钉的未来进士老爷,要当大官的,更何况这小先生的年纪还这般小,说是神童都不为过。却不想,竟在这里说书。
这日,一段故事说罢,众人叫好之后,有好事的忍不住开口询问。“小先生这么高的学问,怎的不好好备考,反而成日和我们混在一起?”
“一言难尽。”童攸摇摇头,状似无奈的回答:“我老家在隰县,这次来上京不过是为了读书。家中本就捉襟见肘,最近又出了祸事就变得越发艰难,自然要出来谋份出路。更何况……”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我未来怕是考不了科举了,没准再过些时日上面追究下来,还要举家流放。”
“怎会这样?”周遭众人一片哗然,大安流放可是重罪,就连那茶摊老板都一并惊住了。
“我也不清楚。”童攸神色越发黯然:“我就知晓,得了小三元案首之后,突然有一日,凌大人带人去了我老家一趟。回来就跟族里说我母亲是前朝罪臣之女,我是罪臣之后。若父亲不休弃母亲娶他们说的一位高门贵女续弦,或者将我贬作庶子,母亲降为妾室加入贱籍,就无法再去考试。因为凌家不能有如此欺上瞒下之辈。家母本就柔弱,又从未听娘家说过这些秘辛,直接就吓破了胆,恨不能自请下堂。父亲也被气病,卧床不起。原本为着我考试家里就支出颇多,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我也只有为生计忙碌了。可我也实在不懂,家母娘家三代为农,连个士人或商户都未出过,怎的就变成罪臣之后。”
真真是欺人太甚!童攸这短短几句话,明眼人一听便知道是那凌大人以势压人。可即便知道又如何?他们不过是些市井小民,如何斗得过高门权贵。
原本喧闹的空气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少年清越的声音带着散不去的愁意让人心里也莫名生出几分悲凉之感。
茶摊老板叹了口气,为童攸续上一杯热茶。
“车到山前必有路。小案首不必如此难过,也许事情还有转圜。”
“多谢老板。”童攸点头道谢,勉强将情绪收敛露出几分笑意,又接着说起书来。
童攸这壳子本就年纪小,再加上境遇又这般曲折,越发惹人心疼。一时间掏钱出来的人诸多。就算囊中羞涩的,也会挤出几个铜板。
童攸不住的拱手向他们道谢,眼神却在不经意间从茶摊对面的酒楼划过。
于此同时,距离茶棚不远处来了架马车。似乎是在等人,那马车一直在角落中停了好大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 太纸:作为一个攻,我总是这样姗姗来迟【气哭.jpg】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