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天轻描淡写。
这下连叶修都转过头,他对着窗户抽了一支烟,正把烟灰从窗台上磕下去。
“你不是吧,闪婚闪离啊?”张佳乐目瞪口呆,他和黄少天还是比较熟的,当初他结婚就结得清奇,事前一点预兆没有,这还没一年两人又吹了,他完全无法理解这是个什么思路。
“离了就离了。”黄少天难得的没扯废话,“本来就是协议婚姻,她被催得急我被逼得紧,干脆凑一对,两个人的问题都解决了。”
“……”
“说好的五年为期,不过人姑娘比较幸运,找到了真爱,当然是还人家自由身。”黄少天说的好像一个玩笑,“可见婚姻这玩意靠协议还是不靠谱,不折腾了,世界那么大,单身狗也不多我这一条。”
内心刷过一片波澜壮阔的表情符,神兽奔腾而过,表面上张佳乐是彻底无语,一瞥之下,叶修狠狠吸了口烟,在窗台上按灭烟头。
他忍不住想,你妹的不靠谱,黄少天这事办的本来就不靠谱!一念闪过,张佳乐又为自己的脑补纠结了,黄少天说的,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在一开始,他会不会真的对这段婚姻怀有期望,认为是一个放下过去的契机?
泥马不想了!爱折腾折腾去吧,老子又不是黄少天!给内心OS强制刷了一屏,张佳乐听见叶修和黄少天已经开始讨论明天的会议议程,宵夜到哪里走起,要不要约上张新杰或李轩,一个比一个心大,自己在这空自纠结,人家好像根本没当回事。
装,接着装!有本事你们俩扯个证去啊!张佳乐狠狠地腹诽。
“碑上刻的那段铭文?怎么有人对这个感兴趣?”叶修问。
“不知道,不是会上要讨论,和主题没关系,他们就是私下里问问。”黄少天说,“那地方不是后来被封了嘛,虽说该搬走该拍照的都拍了,考古队那边还是一直抗议,说这又不是深埋地下的陵墓不能主动发掘……铭文记载的人名和流派名他们特别感兴趣,想顺藤摸瓜揭开流传几千年的中国古代方士面纱什么的。”
“其实内容都在照片和拓片上,他们看照片就行,我记住的还没他们多。”黄少天说,“句子人家三两下就捋顺了,我们十个人头对头琢磨瞎猜了半天,还有几个字不认识,我的古文翻译早还给中学老师了。”
“看得出来。”叶修说,“就不该让你参与,这也质疑那也挑刺,还特么废话多,纯属越帮越忙。”
“你又比我好到哪去!”黄少天不服。
“比你还是好上一点点。”叶修很自然地说。
时间倒回到当初,职业选手们把照片放大又放大,模糊不清的字猜了又猜,最后还是靠喻文州、肖时钦、王杰希这几个上学时比较认真的好学生,以及张新杰隔空传递的意见,才勉强把碑文通了个大概。完工后方锐两眼飘忽,惨叫着自己不识字了,阅读能力已弃他而去,断句断得脑仁疼的几个人十分有同感。
整理后的版本如下:
“洞天之建尚矣。《紫阳真人内传》载:‘山腹中空虚,是谓洞庭。’《道迹经》云:‘五岳及名山皆有洞室。’大天之内,地中之洞天未有数,有高真所据,上士所理。由是魏晋迄今,天下凿石为洞天者广矣。
鹿泉,滇中北之州也,洪武二十二年始筑州城。不名之山,瘴疫之乡,杂处诸夷间。然真人出微渺,入无间,以黍米容蓬莱山,天地不能载,况同门五人,聊寄余生,不以衣冠中原为恨。遂开山凿路,藉洞成势,留遗掌痕十二,俟徒孙后辈有缘者得之以晓术之用也。
洞天成,未有记,孙炳霞、孙以容二昆仲迁三台山矣。郦翁等以斯役不可无述以识其岁月,因其颠末,命予为之记。予念洞天之成,非一家一派之事,今翁与诸师友久废典修,成一夕之功,有以见盛况之于天下方真,溥惠之及后世也远矣。督而教,栖霞山郦翁,广宁院道正陈信有,耆彦吴清、白颖颜、陈肃;募其缘,六一门掌院宋之睿,供奉周林志、张谦,宇心堂叶悰;服其劳,劣徒末进五人,戚风寄、侯猷、孙炳霞、孙以容、张荣旺。”
“什么意思?”叶修明智地从最开始就放弃了识文断字,只拿问号丢别人。
“大致就是,有五个人,他们是同门师兄弟,或者是师兄妹,我说的不一定准。”肖时钦揉着太阳xue,背脊贴住了岩壁,“他们不知遇到什么挫折,还是年纪大了不想再闯荡,‘不以衣冠中原为恨’,一起来到鹿泉这里,借助天然山洞,开凿了一个什么洞天,具体用处可能是居住,可能是当宗门重地传给后辈弟子,我不清楚……石头上的手印就是他们留下的,‘留遗掌痕十二’,可我们见过的只有两个,是不是被毁了?”
“那倒未必。”喻文州沉yin,“三、六、九、十二,这些在古代都是虚数,手印未必就有十二个,但只有两个也不太说得过去,这条先搁置吧。”
“好,”肖时钦说,“洞天建好后,还没写这篇铭文,五人中的两个人就搬去了三台山,就是那对姓孙的兄弟,他们门中是不是出了变故不得而知,总之一个姓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