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个头颅挂在江家门口和把一具尸体挂在江家门口并没有多大区别,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将头砍下来,还有就是死者的身体他们究竟是怎么处理的?
这些疑惑暂且放到一边, 陆徵现在还需要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动机。
陆徵曾经怀疑过是不是柴霜知道了江三娘的身份才导致晋汉轩杀他灭口,但看到晋汉轩的表现后,陆徵却对这个动机产生了怀疑。
如果仅仅是因为江三娘的身份,那他们悄无声息地将人杀了就是了,何必要这般大张旗鼓呢?如果不是因为柴霜的死, 恐怕江三娘也不会对他们如此防备。
等等,防备?!
陆徵突然愣了一下,江三娘这样的女人,防备心理必定十分重,她真的会对第一次见面的自己不加防备,什么都说出来吗?
先前陆徵以为对于江三娘来说,最重要的秘密就是红衣盗的身份,既然她能将这个身份暴露给自己,其他的自然也就不会说谎。可发现晋汉轩对待这桩案子的态度后,现在陆徵却并不这样认为了,这个案子里一定还有别的东西,柴霜的身份也绝对不简单。
至于江三娘,她所说的话看似毫无破绽,实则一直在引导自己,这么想来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故意暴露身份,好让自己对她放下戒心。
陆徵皱起眉头,回想和江三娘说话的过程,他之所以会来查柴霜的案子,正是因为江三娘的引导,那么,她究竟想让自己在这桩案子中查到什么东西呢?
陆徵想了想,决定从当年江家二老被杀的事情查起,从明面上看,这是柴霜被杀的原因,那么真相究竟是如何呢?
当年处置那一伙山匪的案卷还在,主犯被判了斩立决,从犯基本是流放,但这些人中也不乏有打点了关系,最后逃脱牢狱的人。根据游小五所打探到的消息,的确有一个山匪还在青溪县,如今正在一座小镇中打铁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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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徵带着包铮和青鸾一同去了桐柳镇,刘黑子的铁匠铺很好找,陆徵只是找人问了个路很快就找到了。
那铁匠铺中一片热火朝天,一个高壮的身影正站在炉子边上锤炼铁器,他光着膀子,皮肤被火光映得发亮,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刘黑子。
陆徵刚刚走进铁匠铺,一个小个子连忙迎了过来:“诸位大爷可是要打什么铁器?”
陆徵摇摇头:“我们要找刘黑子。”
听见他的声音,那个高壮的身影停下了手中的锤子,将已然成形的铁块放进冷水中,才慢慢地走了过来。
刘黑子一开口就是瓮声瓮气的:“什么事?”
陆徵道:“本官乃青溪县县尉,有事要找你问问。”
刘黑子诚惶诚恐道:“大人请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方这么合作,陆徵也松了口气,他还怕对方是个刺头,那就麻烦了。
刘黑子将他们带到后院,又让他老婆上了茶,才拘谨地站在一旁。
陆徵问道:“你当年和蒋文昌做过打家劫舍的勾当?”
刘黑子脸色一白,连忙道:“小的也是因为饿的吃不上饭才……小的可没有杀过人……”
这个陆徵自然知道,杀了人的基本都作为主犯斩立决了,一些敲边鼓的小罗罗朝廷一般是会网开一面的,他放软了脸色,道:“你别担心,这案子既然已经判了,我也不会抓着不放,我来找你是有其他事情。”
刘黑子这才松了口气:“您问吧。”
陆徵问:“这县上住着的江三娘的父母,当年是不是你们寨子的人杀的?”
刘黑子想了一会,才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据我所知,你们寨子并非赶尽杀绝的作风,一般交了钱你们还是不会为难的,江家二老身上的财物应该不多,你们搜刮了去,为何不放他们一条生路?”
刘黑子摇摇头道:“我们寨子里都是听蒋文昌的,他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人是他让杀的,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可还记得蒋文昌说过什么?”
刘黑子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想不起来了。”
陆徵有些泄气,又问了其他的问题,刘黑子回答的倒是老实,可他知道的确实不多,只是反复强调自己是听蒋文昌的命令行事。
就在陆徵以为自己就要无功而返的时候,刘黑子突然说道:“小的想起一件事,也不知是不是对大人您有帮助。”
陆徵Jing神一振:“是什么?”
“在杀江家二老之前,蒋文昌好像和他们说过什么,小的当时离得比较近,好似听见了‘灭门’两个字……”刘黑子挠了挠头,“反正他说了那话以后,那两人就吓得发抖,一个劲地给他磕头求饶,不过蒋文昌还是把他们杀了,后来没过多久朝廷就派兵围剿山寨,然后……您应该都知道了。”
陆徵皱眉道:“这蒋文昌不是你们村的人?”
刘黑子点点头:“他是几年前搬过来的,虽然平日里不爱说话,但谁家有什么事找